我接住那拉氏惊愕的眼光,并不解释,只低头望向胤祥,鲜衣怒马的十三郎,如今却是颓靡的跪倒在地,恳求我的原谅。真真是个冤家缓缓步向他,也跪了下来,“你若真想求我原谅,便打起精神来先照顾好四爷,日后再慢慢求我就是了。你知道我心软,难保有yi日会原谅你,你如今跪在地上yi动不动算怎么回事呢”
他听了这话惊喜的yi蹦,摇着我的肩膀连声问道:“真的真的”我板起面孔,瞪了他yi眼,他连忙挤向床边去探看四爷的情况。
钮钴禄氏早已哭的泪人yi般,年c李二人恨恨的瞪着我,问起缘由。胤禵先扶我到旁边坐下,喂了yi口茶,让我定定被四爷惊吓了的心神,方才开口:“溶儿不慎摔倒,十三哥欲为溶儿抹药,谁知手中yi个不稳竟摔了罐子,四哥伸手欲接时被磁片划伤了手腕,就是如此。”
李氏冷冷yi哼,说道:“这也太凑巧了吧怎么就正好划到大脉之处普通的划伤竟能昏迷过去”
此时却听见钮钴禄氏yi声惊呼,随即破泣而笑,朝我们叫道:“四爷醒了四爷醒了”
我连忙凑到床前,却见四爷的眼还是闭着,看来仍处于意识昏迷之中,嘴唇微微翕动,众人忙静了下来,钮钴禄氏靠在他耳边,仔细的听他说些什么。谁知她yi边听,眼泪却掉了下来,身子颤如秋风中的落叶,那拉氏手里捧着刚熬好的药,见她如此,忙空出yi只手,死命的拽住她,问道:“四爷到底说了些什么”钮钴禄氏转向我,又yi颗泪珠涌了出来,“四爷说,溶儿不要走”
那拉氏手里的药碗竟“匡当”yi声落地,在静寂的夜里听来分外刺耳。她并未看我,目光仍是流连在四爷的身上,众人深深浅浅的呼吸,交织成冷酷的静默。眼中氤霭yi片,为这五个字而心痛。如是我身处此景,昏迷之中仍能心心念念yi个人么我不是yi个深情到可以刻骨铭心的人,我被四爷的深情而感动,为十三的宠溺而感动,为胤禵的忧伤而感动,为八爷的执着而感动。四爷与十三占了先机,yi步步驻扎在我心底,可胤禵与八爷何时不曾在我心中泛起波澜我就是如此摇摆不定的女人,学不会从yi而终的忠贞。
现代的我,从未有过情窦初开的感觉,人生的唯yi目标便是努力做好yi只花瓶的本质,实在是没有修过名为“爱情”的学分。如今的我,生活中硬生生的挤入几个“情圣”级别的阿哥们,挑花了眼,弄乱了心,今晚十四的yi番真情吐露更让我不再视若无睹。头疼啊头疼。为什么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栖息在yi棵树上,而是yi片森林妖娆的发出邀请
衣角被悄悄牵住,是胤祥。他怯怯的望着我,俊眉中仍是哀告的神色,我还是冷冷的瞥了yi眼,视线盯住被拧成yi团的衣角,举步向外走去。钮钴禄氏挡在我面前,泪水仍是yi个劲的掉下来,苦苦哀求:“溶儿,四爷这样烦你照顾”我望向那拉氏,她仍是背对着我,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听说溶儿也摔伤了,这些伺候人的活计还是别做了。我这就让人将四爷抬到书房,我守着就行了。”转过头来,冷冷的烛光映在瞳中。
终于是忍不住了么我扯起yi抹淡笑,心中却因为四爷苍白虚弱的唇瓣而yi揪。浅浅施了yi礼,且说:“烦劳姐姐替我照顾四爷,我这就去吩咐下人另熬新药。”不动声色的望了yi眼瞬间变色的脸容,又深深的看向四爷,“四爷身子正弱,还是不要移动的好。我这凝香院还有几屋子,姐姐们若要照顾四爷,请歇在那里便是。”
不再多说,款款步向门外,胤祥在yi旁亦步亦趋,胤禵也跟了出来,轻轻扣上门扉。先吩咐下人重新熬了新药,挑了干净的所在正要坐下,胤祥连忙抖了帕子垫在石凳上,殷勤的说道:“夜晚露凉,小心冻着。”
胤禵挑眉嘻笑道:“十三哥什么时候如此小心谨慎了昨夜你与溶儿谈了yi晚上的星星月亮,怎么也不怕她着了凉风”唉,诺大的府邸不知被安插了多少眼线,还有秘密可言么不过这十四,经过刚刚yi幕,像是吃了定心丸yi般轻松许多,不似以前的横眉冷对,脸上总挂着红晕晕的笑,我仔细yi回想,也不禁羞红了两颊,当着那么多人竟
胤祥看着两人眉目传情,浓情蜜意的两两相望,直将yi口银牙咬碎。这老十四,奉承讨好的话谁不会说,偏偏让他讨了个巧宗,自己反倒唱了大红脸,得罪了美人,弄成如此不尴不尬的局面。偷偷望向溶儿,yi副少女怀春的模样,臻首微垂,从未见过的娇羞,红霞飞过,艳如桃李。恨啊,恨啊都怪这张笨嘴,不经大脑,张口就来,惹恼了溶儿,逼伤了四哥
我冷眼看着胤祥时而懊恼,时而后悔的坐立不安,心里仍是有着yi丝怨意。原以为他知我懂我,疼我惜我,却不知也有阴暗晦涩的yi面,是那么在意我的身份。又或者对我游走他和四爷之间的不定仍是耿耿于怀,想必他阅尽春色,哪个不是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哪有像我这般的随心所欲
毕竟跟胤禵相处日短,我怎么可能立刻对他投怀送抱且也难舍胤祥日日相与的yi番情谊,点点滴滴,涌入心头,无不是他为我解围时的细心,殷勤陪护的溺爱。纵是胤禵与八爷均对我情有独衷,胤祥的身影还是深深镌刻在心。无奈yi叹,不是冤家不聚头。装作冷冷的模样,气鼓鼓的说道:“十三爷如今是打算如何骂也骂了,闹也闹过,还留在我凝香院做什么想必爷府上必有忠贞不二,不会见异思迁的姬妾,我水溶不过残柳之身,当不得十三爷如此厚爱”
胤祥微微颤着,望向我的眸中溢满哀伤,“溶儿,如今你对我只有这些话了么我知道我不该疑你,可当披风滑开的yi刹那,如玉如华的娇乳上布满青青紫紫的吻痕,我的心立刻裂成两半,又被狠狠揪住,痛的几乎窒息。我从不知道爱yi个人也会有生生死死的感觉,飞上云端与跌落地狱只在yi刹那间徘徊。我想把你据为己有,可是四哥的心思我岂会不知,他的爱,他的痛比我只多不少。”
他又转眼望着胤禵,眼中的嫉恨yi的漾开,“我原想你若对四哥另眼相看,可好歹心里有我,谁知你心里不仅有我们俩,还有老十四,更不料八哥只见了你yi面,便对你上了心,你也不是无动于衷。溶儿,你到底要折磨我们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为何不能安安定定的选下yi个人来,好让我们所有人都断了念想”
斩断情丝
“是吗这就是你的要求”我喃喃自语,毫无焦距的望着眼前朦胧的月色,我竟是如此这般的狠心,视他们的真心于无物,只管自己戏耍风云,却不知爱的痛楚。
身子被胤禵扳了过去,扑面的是急切的呼吸,“溶儿不许瞎想我不管别人,只要你自己高兴便好,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何必急于yi时下这个决定”
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单薄的身躯,手上轻微的痛感令我转回心神,胤祥却依旧坚持:“十四弟难道你希望今晚的事情再发生yi次么溶儿yi日没有归属,我们便yi日不肯死心,难道真要惹出什么大乱不成”
胤禵顿无言语,毕竟今晚的事虽尽量遮掩,可能不能瞒的住还是两说,若被那些爱嚼舌根的婆娘们传到宫里面去,恐怕溶儿要遭大难谁料四哥如此刚烈,为表明心迹竟不惜陪上yi条性命,哪还有“冷面王”的yi丝样子
我也被胤祥这番言论惊醒,四爷的伤恐怕不好遮掩,若真被有心人得知此事缘由,岂不大做文章再传到皇上耳中,我倒不惜这条性命,可于四爷,不知将被如何苛责四爷的心思,我也料得yi点,怕也是有问鼎之心的,只是隔着太子,不好崭露头角,若因此事惹下祸端,竟生生毁了四爷左右斟酌,料定心思,直望犹疑的二人,坚定的说:“十三爷之意,我已明了。给溶儿yi晚时间仔细想想,明日必给各位yi个答案” 胤禵犹要再辩,我痴痴的看了他yi眼,骤然转身,不留yi丝情意。
远远传来胤祥低低的呼唤:“溶儿”不知他觉察出什么,缓缓阖上眼帘,将溢出的泪水逼回,胤祥,溶儿此生怕是负定你了
yi声闷雷在天际响起,似要把天坼裂,yi连串的轰鸣打醒我的郁想,竟是招惹的人太多了么连上天也要降下惩罚轻轻推开门,屋里只剩钮钴禄氏在yi旁守着,红肿的双眼yi扫我,又转头为四爷擦拭额头的虚汗。我悄悄的问道:“四爷怎样大福晋几个怎么不在”
室外的阴沉似乎也感染到她,低低回道:“大夫又来瞧了yi遍,说是不妨事,只是身子太虚,加之近日心思郁结,故仍在昏迷。大家虽不说,我也知道,四爷受伤之由怕没有那么简单”
心略略放了几分,潮意又泛上双眼,歉然的说着,似对她,又似对四爷:“姐姐,我不想再解释什么溶儿太任性,以至牵连了四爷只求姐姐好好照顾四爷”心yi分yi分的沉了下去,勉力yi笑,往门外走去,短短几步,竟似踩在火上,举步维艰。
钮钴禄氏幽幽的说道:“溶儿,阖府上下,姬妾几十,我独对你好,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今儿我且告诉你原因,你笑他喜,你哭他悲,恨不能掏出心窝全都给了你,而我,敬他c爱他,从不曾在意你的得宠,只因爱屋及乌。可是今天,”断续的哭泣声传来,“四爷竟为你而自残”我心中yi震,她竟看出来了
“十四爷虽瞒着大家,可四爷伤的如此蹊跷,若不是他自己划下,怎会伤口如此至深” 她盈盈走到我面前,双膝yi跪,垂下头:“姐姐只求你放过四爷,莫要纠缠他了。几位阿哥对你都情深意重,你无论选谁,都是美满姻缘,而我,只有四爷yi个人”
清脆叩头的声音震响耳膜,洞开的窗外袭进yi阵急雨。空洞的双眼,盯着脚下的孱弱之躯,我竟是妖孽啊若有似无的轻笑,仿似不是从我口中溢出,“姐姐折杀溶儿了溶儿本就有离去之意,不过再来探望四爷yi眼,从此姐姐不必忧心。十四阿哥的车马已在府门外预备,溶儿这就辞去了。”再望yi眼床上虚弱的身影,朝向风雨之中。雷声顿起,隐隐约约听到四爷的喃语:“溶儿溶儿”几声闷响,似是从床上翻滚下来,钮钴禄氏连忙奔了过去。
逼着自己不要回头,yi步yi步挨到屋外,来往奔走的奴仆,似是福晋几个的身影也从我身边飘过,又似是霜儿扶住了我,我冷冷看她yi眼,将她甩到在地,罔闻她的哭喊,只沿着回廊疾走,转眼之间来到角门。再回首望yi眼熟悉的灯火,曾经的欢笑与荣耀,胤祥与胤禵急切的呼唤,阖上门,让凛冽的风雨冷透心中的那丝留恋。
仿佛沉入了火焰的天堂,炙烤着脆弱的神经,几双眼睛在我脑海中轮回,时而冰冷含情,时而温柔如月,时而轻愁微笼,时而泪中带哀,被他们紧紧的围在中央,渐渐品出死亡的窒息。yi切突又消失,只看到钮钴禄氏倚在门口,环住双臂,冷冷的望着我,门外似有许多隐约的丽影,熙熙攘攘的要冲进门内,我正欲逃走,四爷的身形却现了出来,瘦削的眉眼,全身染血,大声呐喊:“溶儿不要走”
傅玉寒痛心的望着水溶,淡淡yi层月华笼罩,似要随时羽化成仙。第yi次见她,温婉娇媚,丽如蔷薇,闯入了二十年来平静沉寂的心境,让他日复yi日的在初识之地等候,由薄曦转到日落,仍是芳踪难寻。机缘巧合之下再次得见,她竟奄奄yi息的躺在路边,任由风吹雨打。
门声轻响,秋菱端了药进来,却被他yi脸虑色所惊,思忖半响,方才开口:“药已煎好,快给她服了吧。”接过药碗,玉寒将水溶的身子微微yi抬,舀了yi勺药汁慢慢吹凉,方才撬开贝齿,谁知药汁竟顺腮淌了出来,yi点也没咽下去。
秋菱见他这般,心中yi动,问道:“玉寒与水姑娘是旧识么”他微yi颔首,仍苦苦思索对策,若灌进药汁才有起色,否则怕是性命堪虞。
灵光yi闪,却又羞赧的不知所措,背对着秋菱,装作平静的开口:“水溶姑娘这病还需几服药材,你再着人去抓来煎服。”耳根已红了yi片,草草写了几服药方递与她,便急急催促快去抓药。秋菱见他举动奇怪,却也不疑有他,掩上门匆忙去了。
踌躇了半晌,望着她越来越红润的高热,终下了决心,颤微微的含了yi口药汁,抱起香软灼热的娇躯,对着樱唇渡了进去,颗颗贝齿无意识的与他纠缠,yi颗心似要蹦了出来,差点将她失手摔了下去,手忙脚乱的把她靠在自己怀里,才又含了yi口药汤,小心翼翼的哺进。
偷瞧怀中丽人,薄薄yi层胭脂之色,殷红的唇瓣半开半启,丁香小舌隐隐可见,凝脂般的肌肤上洒满晶莹的汗滴,妖冶媚香。望了半晌,终不顾yi切的吻住红郁的蕊蜜,无法自已的绝望渗入四肢百骸,“也许yi生就这么yi次,可以完全拥有她”
窗外,是秋菱迷蒙的泪眼,捧着心口不敢置信的望着屋内交颈的二人,精致的脸上全是心碎。从未见过如此狂热的玉寒,明知前方是阿鼻地狱仍yi脚踏了进去,不曾有yi丝转念。水溶她不是可以随便招惹的人哪
故人重逢
在晨曦之中,施施然转醒,颈畔有细微的呼吸搔着我的耳后,不是我所熟悉的气息。微侧蓁首,映入眼帘的是挺俊的琼鼻,漆黑明亮的眸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承载多少担心。勉强扯扯嘴角,抚上他青黑的眼圈,手下的肌肤微微战栗,却并不避开我的碰触。
“玉寒,多谢你救了我。没有你,恐怕我是病死街头了。”
小手被他合在大掌之中,满足的在唇边磨挲,毫不避讳。“溶儿,你知道你吓死我了么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转醒yi天两夜,你yi直昏睡着,喂了你多少药,仍迟迟昏睡”
轻轻抽出被他捏痛的手,无法抵挡如此坦荡的爱意,退缩回来。不想,也不敢再去招惹什么人,只因后果不是我能yi力承担的。环配响动,头顶显出秋菱的玉颜,她端着碗,yi脸欣喜,却还含着其他什么情愫,眼底有些黯然。“水溶姑娘,你可终于醒了我和玉寒都快急死了。玉寒说你今早会醒,我连忙上厨房熬了些药粥,快趁热喝了暖暖身子”
玉寒吹凉了药粥送到唇边,秋菱却避开我的视线,转头往桌边坐下了。我感激的说道:“这次多亏秋菱姐姐和玉寒大哥相救,溶儿才逃过yi劫,我”挣扎着便要给他二人行礼,却被玉寒轻轻按住,“你我之间何必客气只是溶儿为何暴雨天气仍徘徊在外,竟染了yi身的病”
我不知该如何接口,秋菱不动声色的说道:“你们有所不知,这几日市井中谣言四起,说是四阿哥c八阿哥c十四阿哥府上于暴雨之夜同时丢了yi名姬妾,都是倾国倾城之貌,更巧的是”她直勾勾的盯到我的心底,“这几名姬妾的名字都叫水溶”
碗声清脆,我也愣在当场。我已经做了选择,放弃所有人,难道他们终究不肯放过我么想起那夜胤祥c胤禵焦急的呼唤,想起四爷苍白的容颜,也不晓得他的伤势如何若是知道我已离开,那孤傲的人不知还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掩面翻向床里,痛哭出声。
玉寒瞪了秋菱yi眼,柔声说道:“溶儿不必担心,我这地方没什么人来往,他们不会找到这儿的。”
原来救起我后,四阿哥c十三阿哥分做yi批,八阿哥c十阿哥又是yi批,十四阿哥单独出动,几乎将北京城翻了个底朝天,所有的客栈c酒楼c妓院c茶馆,凡是可以住人c吃饭的地方,yi天几遍的巡扫,大街上几乎不见女子的身影,只因总有兵将凶神恶煞的盘问,连尼姑也得脱帽验明正身。
苦恼的皱眉,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非得弄得天下皆知才肯罢手这么大张旗鼓的搜人,难道不怕传到他们的皇阿玛耳中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安安静静的离开我可不可以谁都不选
两日后,风浪仿佛平静了yi些,我也可以在玉寒的搀扶下围着院子散步几圈。yi层秋雨yi层凉,这几天阴云密布,连下几场秋雨,渐渐渗出秋天的萧索,身上换了薄薄的夹袄,家常服色,不若从前的华贵精致,却让我穿出安心的味道。原来秋菱竟和玉寒是小时邻居,后家道中落,秋菱卖唱为生,玉寒珍珠蒙尘,虽医术出神入化,却没什么名气,只为左邻右舍诊治些小病小灾,又不收诊费,大半还要倒贴进去,其人品医术令人钦佩。
我白吃白住,又兼身子未愈,玉寒这几日接连变卖些祖上传下的物件,换些上好的人参药材为我调养。已是红尘打滚多时,怎会看不懂他眉眼下的情意只是芳心yi颗早已遗落在四爷与胤祥身上,又被几个阿哥们惊吓了yi场,竟不敢再踏情网yi步。况且秋菱的心思虽千回百转,却逃不过女人的直觉,对着玉寒,我只能越来越疏礼,将他的yi番心意拒之门外。
傍晚时分,来了两个不速之客,竟是赛老板和牡丹,只见赛老板yi脸惊喜,“水溶姑娘可大好了”拉着我的手细细打量,啧啧叹息:“可是清减多了”经逢如此大变,若我真是那铁石心肠的,反倒好过些,不必辗转思忧,倦怠饮食。
牡丹的目中似有光亮yi闪而过,只是复杂难辨,语气虽毒辣,却能听出几分关心:“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吓别人yi大跳,玉寒怎么也没好好给你补补”这大小姐,关心人的话也不会说,要不是看透她的性格,早被她气得跳脚了。
我轻佻的勾了她的下巴,嘻笑道:“还不是几日不见牡丹美人你,日夜挂怀,为伊消得人憔悴哦”却见她脸颊yi红,倒浮现难得的羞赧之色,我大惊:“牡丹美人别吓我,你可是见过世面的,万yi被我勾了去,我家玉寒可养不起”
牡丹气的扑来呵我的痒,我是最禁不得这些的,被她弄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屋乱撞,最后被桌腿yi绊以自由落体的姿势倒了下去。幸好幸好,玉寒几个箭步及时捞住我,却不知我这幅慵懒的模样在他眼中是怎样yi种绵绵入骨的媚惑,环紧的臂膀yi颤。
牡丹仍气咻咻的说:“玉寒你别帮她这小蹄子越发没个礼数了,哼”我偷笑的看她,莫非哎,玉寒还真是讨人喜欢呢对上他仓促的双眼,未及遮掩的忧心,彼此相拥的姿势,有yi点暧昧。
没来由的yi阵心荡,曾经,也有这样温柔的触感,是月光下胤祥暖暖的怀抱,是四爷柔柔的凉唇,是胤禵热热的话语,也许,还有八爷深深的目光。如今,如今,人生长恨水长东。
牡丹见我有些伤感,面上恼意不减,可还是体贴的倒了杯茶水塞到我手里,“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爱惜,整天想那么多做什么纵是有千万般的烦心事,好歹等身体养好了再计较。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哪有第yi次见我时的张狂”
这也太扯了吧我被他的这番悖论惊的往后yi扬,玉寒轻轻接住,“牡丹大姐,明明是你飞扬跋扈,反说我张狂说我看不起青楼女子什么的,把我好好教训yi通呢”牡丹撇yi撇嘴,仍是yi副“你能奈我何”的嚣张气焰。
赛老板忙来打圆场:“水溶姑娘身子还未好,快别和牡丹斗气了。我这次来是谈合作的事宜,姑娘还没忘吧”
哎呀我倒真的忘了,早约好教她们几首曲子的,yi来二去,又病了这么长时间,竟将这事抛之脑后亏的这赛老板为人豪爽,又先支了yi百两银子,若是其他人见我失约,还不早打上门去我忙满脸堆笑,那叫yi个谄媚:“这么大的事哪儿能忘呢只是这几日yi直病着,打不起精神来罢了。如今我也差不多全好了,明日便去玉和班教姑娘们几首歌舞。”她连忙称谢,又让我早些歇息,只是秋菱仍yi步三顾,满脸不舍。
趁时间还早,我细细描绘了几件内衣的图样,大抵都是比基尼的样式,这古代的亵衣保守的很,肚兜遮了大片肌肤,亵裤又长,我到现在仍不习惯,总觉得像是没穿内裤就上了街,不过有此机会正好可以设计几条丁字裤,那可是我的最爱啊旁边yi个人影照在画卷之上,我心道遭了,果然他看了yi眼便立刻脸色绯红,张口结舌,异常讶异,想必是从未见过这等风马蚤的衣着,而我又是堂而皇之的画yi些可媲美春宫图的半裸美人。
他羞涩的背着我坐下,我脸上也发烧的很,只因碰到的男人是yi个赛yi个的精于房中秘术,被他们撩拨的崩溃了n次,如今换做yi个纯情的处男,我反而成了诱惑他的邪恶女妖。“恩那个玉寒啊”实在是不知如何启齿,右眼yi个尽的突突,清朗的月夜被这几幅图片染上邪欲的色彩。
“溶儿,是我没用不但养不起你,还要你去挣这种钱来补贴家用,我”他终于转头,真诚的盯着我,“我不是古板的人,就如秋菱,她为了支撑起整个家而不得不沦落风尘,我对她只有敬意,而你,无论什么出身,必经历了yi番苦楚,我唯有更加怜惜,绝不可能因此而看低你。”语声清澈,不带yi丝做作。
“玉寒”泪滴簌簌的落下,如此痛快。为数不多的几次哭泣中,莫不是愁肠百结,为四爷的痛,为胤祥的绝,为胤禵的痴,从不曾为我自己,为这康熙年间的yi场荒唐,好好的发泄yi番。穿越而来时超乎寻常的平静,本以为只是延续从前的身份,做yi只无心的凤蝶,舞yi场独属的繁华。谁知,谁知,竟是落入了层层情网,淡漠的心渐渐有了属于人类的痛感。
恨为娇娥
是夜,萧索静默的四阿哥府邸。原本熙攘如春的“凝香院”,此刻坐满了神色各异的众人,唯独少了yi份轻灵俊逸的芳影,气氛便冷凝如千年寒冰,仿似曾经的喧闹原是秋梦yi场。
总有几声清咳,持续不断,那拉氏身形yi动,却又死命耐住,凄苦的望着神情憔悴的四爷,单薄的身体随着咳嗽微微震动,而秦顺儿yi脸忧色,呆呆的望着盂皿中的红丝,不敢多发yi言。
胤祥跪在四爷面前,青紫的左眼肿成yi条缝,干涸嘴唇裂成yi道道血缝,暗哑的声音如挫子般割锯着每个人的神经:“四哥都是我的错,逼走了溶儿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胤禵yi个箭步冲上来,将胤祥踢倒在地,仇恨的怒火恨不能将他烧成灰烬,如孤狼般嘶吼:“杀了你若杀了你能换回溶儿平安无事,我不介意亲自动手胤祥十三阿哥你高高在上的架子都去哪儿了出言讥讽的是你,步步紧逼的是你,非要她yi夜之中作出抉择的也是你你你你如何对得起溶儿”
八阿哥胤禩连忙拉住胤禵暴躁欲狂的拳打脚踢,望向默默苦挨的胤祥,深深yi叹,拉扯着将胤禵按回椅子,以手支额,无不担忧:“这几日京城所有的饭馆客栈均已搜遍,仍不见她的踪影,若已出京还好,就怕是”隐去的几字,听得众人心如刀搅,胤禩竟也被自己的分析吓了yi跳,怔怔的住口。
原本石雕状的胤祥霎时被这yi计重锤击碎,悲苦的脸上yi分yi分的变了狰狞之色,胤禛瞧着不对,yi声大喝,“胤祥”却仍是晚了yi步,胤祥呲目欲裂,竟直挺挺的栽了下去。众人急忙七手八脚的将他抬到榻上,有拿鼻烟的,有掐人中的,有寻大夫的,有端茶水的,胤禵站在外围,恨恨说了声:“活该”
我并不知四爷府里yi夜的惊涛骇浪,只是眼前的yi番旖旎景致便让我目瞪口呆。到处都是酒味与滛邪的男人,更不知哪间房里传出阵阵令人面酣耳热的呻吟,这大清早的
昨晚已答应了赛老板,今日正式出任舞姬的教习,玉寒便雇了顶小轿将我送到此处,如今街上多是巡查的官兵,若抛头露面实在是自投罗网。本来送到“玉和楼”的门口便该去了,可他仍是坚持送我进来,没想到啊,yi进门竟是如此的场面,攥着我的大掌里手心全是汗,我微yi瞥眼,玉寒面红耳赤的愕然,已有几个衣着风马蚤的女人对他上下其手,就差挂在他身上了。
我脸色yi沉,好歹也是我罩的男人,正要斥退她们,手腕忽被yi只厚实的大手扯住,涎笑与的肆意眸光,下巴被轻佻的勾起,“啧啧,打哪冒出来这么个大美人啊,连那花魁牡丹都逊色几分”他扯着嗓子yi番大叫,“老秦,老白今儿老子可开眼了前所未有的大美人啊”
被他yi番吵嚷,所有人均望向我这边,更多狎玩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对我上下打量。玉寒已是玉脸煞白,劈手将那男人的手掌打掉,想是用了几分力气的,那男人痛的yi缩,随即破口大骂:“哪窜出来个小白脸,敢打老子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上来便要撕扯,玉寒yi手将我护在怀中,冷眉对付这无赖,虽看着玉寒的身子单薄,却有几分功底,三拳两脚将他打翻在地。
这男人恨恨的起身,抹去嘴边血迹正要再叫帮手,楼上传来冷冷yi哼,是牡丹惯常的冷漠:“陈爷如今也太不将我牡丹放在眼中了什么时候这玉和楼成了可以撒野的地界这位姑娘本是此处的教习,又不是挂牌的红旦,陈爷如此猴急莫非嫌蕊粉伺候的不周”
旁边早有yi个俏影扑到这陈爷怀里,捶着小拳头敲打着他的胸膛,“陈爷刚刚还说奴家是您的心头肉,这会子又不知对哪来的马蚤娘们动了心思蕊粉可不依”泫然欲涕的表情拿捏十分,果然这陈爷怒意渐消,可还是不甘的盯着我,赛金花不知得了谁的消息,恰好赶来,笑道:“陈爷,这位姑娘原不是玉和楼的人,陈爷即便看上了也不好强留不是您若嫌蕊粉伺候的不好,我让挽春给您松泛松泛腰骨,可好”说着使了个眼色,另有yi个红装丽人乖觉的凑到陈爷身边,挽着去了。
赛金花亲自迎接,牡丹出言维护,再加上身边的少年玉树临风,我的身份顿时被众人猜测不休。我也管不得那些了,穿花拂柳进了牡丹的绣房,玉寒忧心不掩,“这里如此之乱,我看你”赛金花连打断他,“玉寒公子放心,不会再有此事发生舞姬练舞之处在后院,幽静的很,我再让几个下人好生守着门口,以后水溶姑娘从后门进来便可,再不会碰上那些寻芳客。”
我睁大了双眸,蕴上yi汪清水,无辜又可怜:“玉寒昨夜你说不管我的,如今又反悔了你知道我不会不听你的话,可我也早就答应赛老板了。你是让我做个言而无信的人么”
长叹yi声,玉寒毫不避讳的拥我进怀,无视牡丹的微讶,“你啊”我不安的在他怀中动了动,环着纤腰的手臂却似铁箍yi般,牡丹似从牙缝里迸出几字:“我必会护她周全”
好熟悉的语调,仿佛也曾经有人在我耳边说过,“无论如何我会护你周全”侧头想了想,泪结于睫,是胤禵这个呆子
送走了玉寒,迎上牡丹讥笑的红唇,“小两口依依不舍,看的他人泪洒前襟啊”眼风似是无意的yi瞥,秋菱凄然的眸子掩了开来。牡丹仍笑道:“秋菱你才来,没看到刚刚玉寒大显神威,英武yi场,直把那姓陈的打的哭爹叫娘啊”
秋菱怔怔的回答:“我知道他会几套拳脚,可从未见他使过”竟无语凝噎。
赛掌柜责恼的看了牡丹yi眼,牵着我的手往后院去了。十几个娇俏可人的少女,青春洋溢的笑声,解了我心中淡淡忧痕。我先演了yi曲卡门,赛金花又惊又喜,牡丹也是yi脸敬服,又将昨夜画的几幅图样给了她们,服色之大胆,牡丹饶是见多识广,也俏脸微红。看来这教习之位我是坐定了。
yi上午下来,我俨然成为众人眼中的“摇钱树”,个个对我恭谨异常,连午饭都是单独为我与牡丹开的小灶,精致的饭菜,自是那些普通优伶们不可比拟的。秋菱却不与我们yi起饮用,只说回家侍奉母亲,又因她与玉寒乃是比邻而居,我便托她带话给玉寒,说是yi切都好,勿要顾念。秋菱轻轻的应了,临走又看了我和牡丹yi眼,这才去了。
饮了茶点,方觉有些倦意,很久不曾练的如此辛劳,腰际微微酸软,连坐着都有些倦怠。牡丹心思玲珑,早已看出我的酸软,与赛金花嘀咕了几句便拉着我来到她的绣房,屏风之后是热气蒸腾的浴桶,连着她的眼睛也渐渐蒙了雾气。见我迷惑的望着她,艳唇yi抿,点着我的额头:“你这么上心做什么又不是yi天就需得教的完美无缺,看你这腰身也是长久没用,底子虽好也得悠着些,快去泡yi泡热水,我再给你推拿yi下腰间岤位,活血化淤方才不会落下病根。”
感动于她的用心,竟替我想的如此周到,她也是劳累了yi上午,却还要为我推拿按摩,真真让我受宠若惊。她见我半天没动弹,误以为我是不好意思,莞尔yi笑:“你不让我推拿莫非是想到晚上让玉寒”虽是打笑的语气,却带着yi丝狡黠,“毕竟人家玉寒也是学医的,对于这些岤位什么的拿捏的要比我准些,尤其这推拿还得褪了衣衫”
我被臊的满脸羞红,不管不顾的上前捏着她的脸颊,捂住她的笑谑:“你这马蚤蹄子,自己发浪也就罢了,还得夹带上我们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哦什么时候都成了你们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并不完全是打趣。
我惊觉自己又说错了话,索性不再理她,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也不理她的调侃:“看不出来,小妮子有料的很哪怪不得勾的几个阿哥神魂颠倒的”
这牡丹,越说也来劲,我要硬与她犟嘴,又免不了着了她的道,不如讷言敛笑,只管闭眼不听,洗自己的蓬蓬香浴。浸在热水之中,腰上的酸意却更盛,不由得轻吟yi声,星眸微张,水雾前是牡丹目不转睛的潋滟。
我笑道:“看什么呀yi模yi样的身子,难道我头上长角了不成还说给我腰上消乏,又是哄我的吧”
她面上yi红,轻解了襟口将外衫抛在yi旁,又褪了纱裙亵裤,只着yi条红艳艳的兜兜,更映得雪肌如玉,轻轻踏进木桶,肌肤相接之处陡生热意,麻麻的yi路烧上,我只靠在桶边,裸背相对,腰际是她时轻时重的指压,不仅酸软顿消,更添了些说不出的迷靡。yi时间点点玉指顺着脊骨下滑,到了香臀隆起的顶部,yi个巧劲,竟引得我莺啼yi声,转头嗔道:“牡丹好手法怪不得那些男人们抵死缠绵,恨不能勾榻千回。”
又某个不知名的岤位被她轻轻旋按,只觉心底热潮yi阵阵的涌上,忙攥住惹祸的手指不让乱动,勉强咽下yi口唾液,颤身说道:“牡丹”
几家愁苦
牡丹的眸子平静无波,我反而有些愣住了,是我太敏感了讪讪的开口:“这水好热,我泡的有些头晕,要去床上歇息yi会。”
她歪头yi笑,也不多说,拿帕子为我揩净身上的水滴,火热的手指在裸背上yi分yi分的滑过,仿似贪恋这柔软光滑,迟迟不肯离去,撩的我心火yi簇yi簇的往外拱。我正要穿上亵衣,她却止住了,笑说:“我让丫头们给你洗了熨烫之后再穿,出了yi身的汗,此刻穿上岂不难受”
我也笑说:“还不拿yi套新的让我换上偏你就这么小气”
牡丹状似恼怒,yi拍额头,“都是我想的不周,竟没有备新的,今日暂且先凑付着,明日我便让丫头们买几件新的去。”
我也无语,好歹也是裸睡过的,并不觉有什么过分,扑到红绫被上,股股媚香扑面,我狠狠的yi吸,眉开眼笑的对她说:“好香啊牡丹,不知有多少男人羡慕我此刻的际遇呢”她也揩净身上的水珠,赤着身子钻了进来,不小心碰到她荡漾的酥胸,我不由得大窘:“你”
她迷惑的望着我,“难道你不曾与姐妹们共浴共枕过”难道青楼里都是这样女人们多是yi起沐浴,像是现代的公共澡堂般,我回嘴道:“怎么没有只是只是牡丹那里太丰满了,看的我羡慕嘛。。”说得理直气壮,仿佛是她的不对。
她讶异的笑着,“我丰满”yi双纤手捧起我的浑圆,竟只能合拢小半,看的她眸光yi闪,“溶儿,你是故意取笑我的吧恩”
我脸上yi红,不自禁的往后撑去,突然手心硌着yi件物什,奇怪的皱了皱眉,正要掀开被子瞧瞧,她倒没了方才的镇定,扑上来yi番遮掩。
“藏了什么好东西不给我玩”我见她着急了更要yi探究竟,八爪鱼似的抢了就跑,还未看清是什么物事,先得意洋洋的冲着她比划:“不让我看我偏要看嘿嘿,抢到手了吧”她坐在床里痴痴的笑着,yi双白乳颤巍巍的直晃,“你要看要玩,便拿去啊,我又不是舍不得”
我别开了眼,转头看向我手里的物什,竟竟是yi根白玉雕的玉茎,又长又粗,顶端狰狞。真是的我忙将烫手山芋扔还给她,羞道:“你好歹也是开了身的,怎么还对这个恋恋不舍的放在床上也不怕人看见”眼珠乱转,这才发现她房里的摆设透着yi股滛艳。各种姿势的秘戏瓷雕大剌剌的摆在桌上,yi张鸡翅木的大躺椅,说不出的怪异,转向刚刚沐浴时遮掩的屏风,上是两美交欢图,令人血脉崩张。
眼光与她对上,却见她倚在床边,脸上似笑非笑,盯着同样的我,眼角浮起yi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我面上羞赧,仍回床上躺下,方才说道:“又不是没见过这些滛巧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看”
她目光yi闪,盯了我半晌,后拿被子将我裹紧,嗔道:“光着身子跑来跑去的,就不怕又冻着了自己不知道小心,别人还替你心疼呢”
我以为她指的是玉寒,讪笑道:“反正我病了就赖你,玉寒才不会生我的气呢”
她微yi撇嘴,“整天就知道玉寒玉寒的,人家秋菱可是恋了十来年了,结果被你这小蹄子抢了先,还不知她现在躲哪儿哭呢”
我也抱歉的很,只是感情之事若像先来后到那么简单,如何还有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怀她见我神游太虚,又道:“你说你这人也奇怪,好生生的跟我们这些娼妓们搅在yi起,人家从良的巴不得yi辈子不提这个娼字,你还往这里凑也不知玉寒怎么想的,真是怪道yi个愿打,yi个愿挨。”
她语色坦然,不像有醋意,我奇怪,“牡丹不也对玉寒心有独钟么说得好像没事人儿似的。。”
她愣了yi下,大笑起来:“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喜欢他了这个书呆子,也就秋菱把他当个宝,给我我还嫌闷呢”
我释然许多,若她像秋菱时刻yi副“少女情怀总是诗”的羞怯,我真是烦都要烦死了,提及玉寒时还得小心翼翼,生怕伤了那颗脆弱的少女之心。我厚脸皮的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