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
本作品由第二书包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shubayi2.cyi
本作品由第二书包网 浅草微露 整理收藏。欢迎光临书包网。
大清颠覆者
作者:公子魔
今生前
我,夜水溶,这yi生很奇怪。我才十四岁,却有资格说:“我这yi生”如果是yi个垂暮的英雄,或者容颜逝去的美人,在苍凉的秋季,望着簌簌落下的飘叶,无限感慨的叹上yi句:“我这yi生啊”观众们或许会给点捧场的眼泪,可偏偏是我,风华正茂的十四岁少女,这其中又有什么曲折的故事呢不妨yi听。
我生的很奇怪。不是说我不美,反而,每个见到我的人,都会有片刻的恍惚,而我,每次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与身体的曲线,也会有yi刹那的迷惑,或许红颜祸水是这样的释义
奇怪只在于,我的母亲,并不是绝顶的样貌,虽然马蚤媚入骨,可离倾国倾城还有那么yi段距离。而我的父亲,不详。这很好解释,我的母亲是别人的情妇,可惜并不太遵守“职业操守”,被人包养的同时,反而与众多男人有着床上的纠葛,所以,有了我。
至于我为什么会长成这副颠倒众生的模样,这个问题也许只能问造物主。我很少深究,除了偶尔对自己啧啧赞叹yi番,小小的自恋外,我宁愿将心神放在追求名牌包包与华丽羽裳的快感中。我承认,我是虚荣的奴隶。可是,我有这个资本,不是吗
我所在的学校,是最出名的私立中学,所谓的出名,自然是以身家高低和俊男靓女的综合排名来闻名全国的。而我,yi个情妇的女儿,能在这里占有yi席之地,自然是凭借这无往不利的容貌了,即便我凭着本性待人,端个刁蛮任性,也有许许多多的人包容着我的古怪脾气,排着队想着法儿的讨我开心。若yi个人的脸蛋儿能美到令日月无辉,能美到引发男人之间的战争,谁又说这不是yi种福利呢
我的母亲三十四岁,正是女人熟得鲜艳欲滴的年代,虽然她于二十岁时生下了我,可身材依旧好的无法挑剔,再加上她的历任“恩主”们送给她的动产c不动产,只坐收yi个月的利息便能在这个yi平米要五六万的黄金地段不皱眉头的买上几栋别墅,按理说,她不该有不满足的事。可是,偏偏就有人让她看了不顺眼。
对yi个美人来说,有什么事,能比眼看着yi个比你年轻十几岁,却比你美上千百倍的女人整天在你眼前出现,更让你心烦意乱呢因为,她时刻提醒着你美人迟暮的残酷。更重要的是,她美到你这yi辈子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而且,她的身材前凸后翘的令人咋舌,她有yi对硕大峰挺的ru房,时时刻刻勾引着男人的眼球,而不是像你需要隆胸才能维持f的尺寸。她不用说yi句话,只凭yi双眼睛便能勾尽男人不羁的灵魂,有多少人曾称赞你为尤物,可遇到她,你才知道尤物二字如何书写。不可否认,你是极美的,否则也不会弄得多少人凄离子散,多少人心甘情愿的奉献上yi切身家。可是遇到她,你连与之争辉的念头都不敢产生,因为她实在美的令人窒息,美到连她的yi颦yi笑,也充满无限的诱惑。
尤其是,这个女人,是你的亲生女儿,这种又嫉又恨,又爱又怨的感觉,你只能时刻任由它啃噬你的灵魂,在无穷无尽的恐惧与妒恨中辗转。我的母亲,也许是被这种感觉逼疯了吧,所以,当我某yi天午觉后醒来,发现自己身处yi间又冷又潮的地下室,又亲耳听到,这些绑架我的人,说出幕后的指使者乃是我的母亲时,我真是笑到肚子抽筋。天下有什么事,能比母女相残还要可笑更何况她还要求绑架我的人,将我的脸划花,再轮j到精神失常,然后再由她接收我这yi副惨败不堪的身子,心安理得的照顾我yi辈子。她以为,当她面对yi副人鬼皆惊的脸庞时,她yi定可以安心的入睡。
很“伟大的计划”,可惜中间出了纰漏。原因在于,她不该低估我对男人的影响力。没有人能对着这样yi副勾人犯罪的娇媚容颜而忍心毁灭,甚至,他们在为谁是我的“开苞者”而大打出手,即便有人意识到上了我的圈套,可当我yi撅小嘴,yi道幽怨的眼波横去,谁又能从中逃脱所以,当屋里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我便轻轻易易的逃脱那个噩梦般的地方,颤抖着扑进了我最理想的男朋友怀中。
说他理想,是因为他有yi个在富豪排行榜中数yi数二的老爹,恰巧这个老爹还是靠着混黑社会发家致富的,即使已经漂白了,说他在黑道上没有影响力,又有谁信呢
我也不需要再说些什么,这个呆子便把我带回家中,跟他老爹吵了个天翻地覆,非我不娶。我曾经因为他懦弱的性子,而对他送的无数华丽的珠宝不屑yi顾,可如今,我需要yi个安稳的靠山,而他,借着家庭的背景,可以给我yi个衣食无忧的未来。谋划的很好,可惜的是我未曾想到,他虽然正青年才俊,左不过是家族里联姻用的yi枚棋子,他的老爹怎会答应他更何况,我忘了我这张脸。
于是那天晚上,我在yi旁静静等待,看他慷慨激昂的向他父亲陈情,而那阴骛c沉静c英俊的中年男子,望向我时眼中逬放的火花,就值得深究了。最后,这位风姓老板,只淡淡的说了句,“容我思量yi下。”
第二天,这位风姓老板,屏退众人,单独约我见面。开门见山,便是要求我离开他的宝贝儿子。答案在我预料之中,可谁知道原因竟是:“我早知道你的存在,可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yi个女人,我的儿子,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我不再多说,俐落的起身告辞,我并非找不到其他人来养我,何苦受你这番奚落谁知他竟拦住了我,以无法抗拒的霸气:“其实,我对你势在必得所以,即使他是我的儿子,我也决不会放手”
真是个很有喜剧感的故事,商业霸主与他的乖乖儿子永远决裂,老死不相往来至于我的选择么,自然是选于我更有利的那个人了,毕竟,与懵懂无知c本性懦弱的青涩小伙子相比,英俊c霸气c强权的他真是yi个太好的人选,我喜欢他的强悍。既然结局都yi样,我为何不挑yi个顺眼的
接下来的yi个月,他把我藏在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yi个美好到无瑕的地方,yi个有海浪,有沙滩,有微风的世外桃源。在那里,我不用再想任何有关“背叛”的事情,十几年的岁月,其实很容易遗忘。
十四岁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将自己脱至,在酒红色的大床上静静等待我生命中的第yi个男人。他在沐浴,而我蜷缩在这张大无边际的床上紧紧护住自己的心口。我并不爱他,我知道,而且,他爱我,我也知道。他爱我年轻诱人的身躯,他爱我这张魅惑yi切的娇颜,可惜,他不爱我的心。因为前两样,已经足够成为他养我yi辈子的理由,已经让他有足够的耐心来呵护我,以父亲的心态,以男子的心态,占有我。
晚风轻缓,柔柔的送来谁的叹息。我是从不信那些神鬼传说的,可谁又能告诉我,为什么在我等候的刹那光阴中,自己的身体竟在月光下渐渐变得透明,拨丝抽茧般,往月亮飘去,而我的意识也在这月光下逐渐消散
我这yi世啊,很奇怪。
清康熙四十五年。
胤祥真是烦透了这鬼太阳,像yi个大火球般,把他炙烤如同yi条干渴的鱼,他猛咽下yi口吐沫,放声朝前面招呼着:“四哥四哥”
前方yi个清隽的身影打马停住,慢慢掉回头来,朝胤祥微微yi笑:“十三弟,可是热了”胤祥将水袋解下,猛猛灌了几大口,直到打了个饱嗝,这才痛呼yi声:“爽”眼角带笑,就差没抱着四哥的胳膊撒娇了:“四哥,这天也太热了这刚吃了饭,又嗝应上来了,咱们倒不如歇歇再走”眼睛笑得只剩yi条线,异常谄媚。
周围的侍卫们也纷纷下马,形成半月的护卫阵形,警觉的将二人护在当中。胤禛yi向待人严厉,偏偏对这个十三弟毫无脾气,见他热的满头大汗,丝褂透湿,只得微微颔首,胤祥大喜,率先往树荫下走去。yi行人将马拴到路边,胤祥yi边拿衣摆扇着风,yi边手搭凉棚眺望了yi会,惊喜的叫道:“四哥那边有个小树林,我去看看有没有水源,也好洗把脸凉快凉快”胤禛止住他,道:“这些事自有侍卫们去办,你且老实些吧,若是迷了路,可怎么是好上次是谁在鲁化县的小山谷里转悠了yi下午”
胤祥俊脸微红,不依道:“四哥你又揭我的底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两年前的旧事老拿出来说道”
胤禛也笑了:“好了,好了,四哥不再提,你带上两个侍卫,省得又丢了你”胤祥羞得转身便走,早有两个侍卫随后跟上。
这小树林从外面看来很浅,谁知yi进去愈发的深重,遮天蔽日的千年古槐,将暑热隔在外面,只剩凉爽宜人的清新。胤祥侧耳yi听,似是有小溪的潺潺水声,忽东忽西,迷惑不知所踪。胤祥因了四哥刚才的打趣,便下定决心非要自个儿找到水源不可,吩咐两个侍卫:“你们俩个往那边去寻水源,我往这边找,若是找到大声叫喊联络。”侍卫欲待争辩,胤祥便端起阿哥架子,扳了脸,两个侍卫只得讷讷答应着去了。
胤祥yi路穿花拂柳,时而停下来听辨水声,越往右走越听得水声隆隆,胤祥心下大喜:“这儿有瀑布”便顺着水声yi路右寻,终见到yi条白川遥挂眼前,他正欲上前洗个痛快,却不由得为眼前景色而惊呼出声:“啊”
这世间是否有神怪之事胤祥想起读过的古轶小说中那些狐狸精,桃花精化为人形迷惑众生的传说,随即又苦笑的摇了摇头,他并不相信神鬼之说,可眼前此情此景,仿若置身梦中。
淡淡的雾气下,yi个浑身的精灵,蜷缩在yi方青石之上,精致得毫无瑕疵的容颜,即使是睡梦中,也散发着倾倒众生的妖媚,墨黑的乌丝滑过高耸入云的胸乳,纠缠在腰际,莹白如玉的肌肤愈发衬得腿间幽谷似作无言的邀请,胤祥登时便觉得下身有个地方“呼”的yi声抬头,喉头干渴的能燃起yi把火。他只能任凭本能驱使双腿来到这精灵的身前,满眼的艳光四射刺得他闭了闭眼,脑海中滑过yi句话:“不会是做梦吧”不敢置信的再睁开眼,不是做梦
胤祥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描绘她,只觉得若是将全世界的珍宝都堆在眼前,也远远不及她皮肤上晶莹的光辉,若是她肯睁开眼瞧他yi瞧,哪怕让他登时去死,他也心甘情愿。她就是勾人心魄的女妖,只消勾勾手,便有无数的人奉上热血c忠心与生命,为她赴汤蹈火。
这样的yi个风情无限的尤物,活色生香的,毫无防备c毫无遮掩的展现在胤祥的眼前,他已经受不住了,他要狠狠的拥有她,将她纳入他的羽翼下,从此烙上他十三阿哥的大印。他扯掉自己的外袍,喘着粗气,将她圈在怀里,在那柔美甘甜的红唇上缠绵了许久。
正待有进yi步的动作时,谁知有yi个结实的臂膀将他拦住:“十三弟不可鲁莽”
胤祥的心智告诉自己这是yi个异常熟悉的声音,可是处在极度亢奋之中的他,拒绝任何的阻拦,他脑海中yi个念头在叫嚣,“她是他的,她是他的”
二十年来,没有yi件事,yi个人让他如此的渴望,哪怕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玉玺,他也不屑yi顾,可是,他yi见到她,他就知道,他要她如果要以自己的生命作为牲祭,他也要她他将身旁之人狠狠yi推,依旧坚定的,以顶礼膜拜的心情靠近她,他要她,他要她
胤禛从没有想到自己会面临这种选择,要将他的十三弟敲昏,以保这个陌生女子的清白。当他匆匆赶来时,只看见他的十三弟浑身,背对着他,跪抱着yi个的女子,已经蓄势待发
胤禛看不清这个女子的模样,只觉得她yi身莹白细腻的雪肤差点闪瞎他的双眼。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斥退侍卫,自己接近胤祥,因为,他要顾及皇家的体面他只恐胤祥是受了什么蛊惑,才突然的狂性大发,若被这样yi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轻易的得手,皇家的体面何存更何况他的十三弟竟无视他的警告,反而狠狠的推了他个趔趄,在无法阻止胤祥的情况下,他唯有狠狠砍向胤祥的脖颈。
看到胤祥软软的歪到在yi边,胤禛长长吁了口气,这才有心思看向那个媚惑胤祥的女人。妖女,妖女
胤禛看着这个女人,透在朦胧轻散的雾气中,仿若白莲中玲珑剔透的蕾心,yi呼yi吸之间,攥着他的心房yi吐yi纳。何为醍醐灌顶何为神光乍现他只觉已有窥天之术,撕开了天地神秘的面纱,原来面纱下,竟隐藏着这样yi个媚惑人心的女妖。
胤禛也无法再保持冷静,全身的血液yi下子涌到脑中,全身的细胞都在疯狂的鼓动他,挑战他引以为傲的平静,疯狂与节制,如两军交战,在他脑中翻来覆去的膨胀。她是千古奇珍,蛊惑着他的神智,他的手颤抖的伸出,却又颤抖的收回,最终还是俯下身在她粉润香滑的唇瓣上印下轻轻yi吻。他只知道,她,从此沉在他心底,而他,再也不是原来的胤禛。
胤禛将身上的衣物盖在的上,手指不由自主的滑过白玉凝脂c丝滑如水的肌肤,他猛猛的深吸yi口气,而后轻轻的呼唤:“姑娘,姑娘,你醒醒”他不知道他正期待着什么,或许是期待这个未经世事的精灵从第yi眼起,便从此印上他的印记潜意识中,他并不认为她是凡人,她是误闯凡间的精灵。
她仍昏睡着,对他擂鼓般的心跳毫无反应,他打横抱起她,脱下自己的长衫,把她裹的严严实实,不露yi丝春光,这才唤来在远处守候的侍卫们,将十三弟扶回。侍卫们疑惑的望着这来历不明的女人,可没有人敢发出任何yi声质疑。
yi路上,胤禛紧紧的抱着她,却不敢看她的面庞,苦苦忍受着她勾人的体香,死死压抑。他终于体会到,为何十三弟会突然失去神智,如果,她突然转醒,只需yi个眼神,他也不再是沉稳冷静的“冷面王”,他yi定可以化作yi汪炉火,将她融化。短短的十来里路,于他,足有斗转星移那么久,他的额头上满是憋出来的冷汗,终于,见到yi个小小的客栈,yi下马,他竟有些虚脱,自嘲的笑了笑,什么时候他胤禛引以自傲的自制力全部消失无踪了
我终究是醒了,虽然像是经历了yi场奇妙的历程,梦中,我成了月光下起舞的精灵。
可是再好的梦,也终究是梦,不会是现实。我想起睡着之前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人,仔细yi回想,呵呵,我暗笑出声,若是风老板见到yi个在自己初夜这么紧张的时刻,竟能睡着的家伙,会不会哭笑不得
缓缓睁眼,正待绽出yi个无辜的微笑,却被眼前人吓了yi大跳不知打哪冒出的白面郎君,着yi袭藕色长衫,恰似薄雾中绽露的晨阳,yi条油光闪亮的辫子拖在脑后,愈发显得俊秀挺拔。恩,不是个俊俏的和尚,是个俊俏的清朝古董。我暗暗腹诽,对自己身处的环境有些茫然。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显然他也被我的突然转醒吓了yi跳,脸上染了可疑的绯红,讷讷的问道:“你好些了吗”又有yi个皂青色的身影出现在床前,冷如青峰,眼如墨玉,暗含洞察yi切的犀利,定定的望着我,勾起yi抹和暖的微笑。
我挣扎着起身,向他们微微致意,“水溶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自觉的,我的手抓了抓身下的床单,柔滑的质感,如果是拍电影,不该有这么真实的触觉,那么,我到了什么地方
身着藕色长衫的,较为年轻的男子连忙扶我,露齿yi笑,“无需多礼,你身子还弱,快躺下休息。”转头质问门外小厮,“怎么还不见大夫来”
我忙开口,“公子不用麻烦,我歇息yi下即可。”开玩笑,莫名奇妙的来到这个地方,竟还要吃苦兮兮的中药
那墨玉眸子的主人原本yi直盯着我,听到我这话,方才开口,带着温温的语调,“我们见到你时,你就躺在青石板上,未免受些风寒,若不服药,恐怕要就病了。虽说天气炎热,可女孩儿家到底身体弱些。”这个人,有刀锋yi般凌厉的气势,可配着体贴的语气,竟让我有瞬间的感动。
医生诊了脉,我再次接受他二人的“审视”,那弟弟模样的男子,轻声轻语的,问起我的身世来,我答的混乱,或许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可是我实在想不出为何身在此处,又如何解释我的出处
当他问到我父母何在时,我是很想再来yi场无所谓的大笑,以显示我实在不在乎她可惜,我却再也笑不出来,只能木然的扯了扯嘴角,却再也吐不出yi个字。他被我的哀伤吓了yi跳,轻轻拍着我的背,歉疚的说:“对不起,我必定是问到你伤心处了。”
正说着,小厮端来煎好的药,药碗被年纪稍长的年轻人接过,捏着青花小瓷勺,舀了yi匙在唇边试试温度,再递到我面前。我愣愣地看着墨黑透亮的药汁,倒映着他墨黑透亮的眸子,美男殷勤服务在前,我听话体贴在后,凑头抿了yi口,“乌哇哇”眉头登时垮了下来,耳边传来他的轻笑,我大义凛然的接过药碗,咕咚咕咚的yi通狂咽,真是“苦就yi个字”。
冰冰凉的手指捏了颗冰冰凉的糖球,塞到我嘴里,连带着我的唇上也只剩凉凉的触感,刚刚的躁动不安也平静下来,只是头痛的厉害。他看出我的疲惫,扶着我轻轻躺回床上,或许是他身上天生带有安抚人心的特质,我竟能在他的注视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胤禛和胤祥见那个深深扯动他们心扉的女子又yi次沉入睡眠,两人便轻轻踱出门外,胤祥轻手轻脚的关门时,不经意的发现,他那yi向沉静如水的四哥,竟然回头深深望了yi眼她yi眼,他不由得心中yi动,莫非四哥也
来到门外,胤祥忙向四哥施了yi礼,笑嘻嘻的说道:“多谢四哥”具体谢什么,他有点困惑,是谢四哥及时阻止他的“兽行”,以免美人醒来后痛恨他的鲁莽还是谢四哥破坏了“生米煮成熟饭”的好事
胤禛淡淡抬手,“咱们兄弟,客气什么”胤祥无言,唉,千钧yi发的机遇啊,生生的错过了。
胤祥拉着四哥来到院中,避开众人,低声道:“四哥觉得她是什么来历”
胤禛也正为此事疑惑不解,这样的yi个女子,必定是天下男子追逐的目标,为何会yi人出现在静谧无人的树林,又会以那种方式出现忆起方才的娇香满怀,胤禛的呼吸突然yi个停滞,只觉有什么狠狠的揪了yi下他的心,他苦笑的摇摇头,这样的yi个女子,唉
胤祥明显已陷入情网,亢奋却极有条理的分析道:“这水溶姑娘出现在此地,必有两种可能。若她是为j人所害,我自然要护她周全,若她是别有用心的人所指使,那指使之人必定不同寻常。刺杀之说不能成立,她体虚病弱,脉息清浅,哪有丝毫内力若要刺杀,方才我独身yi人时便是大好的机会。若是间谍,早在济南别院就该有人献上她,可见不是那些想走偏路的人所为。若是哪个皇子派来的,四哥觉得又有哪个皇子肯把这样的美人来做饵”
胤禛见胤祥越说越兴奋的模样,虽觉好笑,可十三弟也分析的极有道理。太子万万不可能。太子的脾性他还不清楚若是见了这水溶的面,早酥成yi团烂泥了,更何况他yi向对太子恭敬的很,这太子即便要监视他,却也不会舍得将自己的心头肉送人。老八,老九老八yi向自诩专情,只有嫡福晋yi人,老九yi向待女人如玩物,派个有些姿色的女人听壁角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也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可是,连他胤禛这个常年礼佛之人,见了她都手足无措,心潮澎湃,他不相信,还有哪个男子能舍得下她
从内心深处,胤禛坚信她决不是别有用心的人。人说心由眼生,他在那yi双波光潋滟的凤眸里,找不到丝毫的阴霾。yi动yi静之间,她清艳绝世的拨人心弦,楚楚可怜的引人呵护。唉他在心底又叹了口气,这样的yi个女人啊这yi天他不知发了多少这样的感慨,可每叹息yi次,他便觉自己的心又沉了yi分。他略抬了抬眉,不经意的扫了十三弟yi眼,正巧胤祥正默默的盯着他,眼里充满了探询与焦虑,欲言又止的踌躇着。他很明白胤祥的心思,可是有些事,即便是亲兄弟,也无法明言。
莫名心悸
再次转醒,天已经暗了下来,躺在红木的雕花大床上,慢慢感受着回到古代的茫然。突然,“啊”的yi声,从床上弹跳起来,如无头苍蝇般撞到铜镜前,却又不敢望里面的容颜。
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偷偷瞄了yi眼,还好,还好,勾魂媚眼,香艳唇瓣,墨墨青丝,都还是我原来的样子。要是“借尸还魂”就惨了,十四五年来早已熟悉的面孔,若换成个面目全非,还不真如死了算了。
心下正暗自庆幸,旁边的炕榻上yi个惊讶的声音,“你也太爱美了吧”他装作看不见我欲杀人的眼光,yi口白牙亮闪闪,“你终于醒了啊,快来喝点龙眼粥。大夫说你身体太虚,只能进点补元气的暖暖肠胃。”眼色yi转,早有等在门外的小厮应声熬药去了。
青瓷小碗里盛着玉色晶莹的甜粥,看着还有些食欲,拈着青花小匙,吃yi口在嘴里,香香糯糯,满足的叹了口气,“劳您惦记,我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什么您啊您的,叫起来多别扭你叫我胤祥罢”说的豪爽,可我看出他有yi丝探询与期待。期待我能由这个名字推断出什么他此刻的神情,像是揣着个宝贝的小孩子,有点洋洋得意的炫耀,有点小心翼翼的探询,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我垂下眼,轻轻的唤了yi声:“胤祥。”
“你啊,又睡了两个时辰,慌的四哥又找了两个大夫来看了,都说不妨事,只是受了惊吓,这个时辰就该醒了。这粥也是四哥让厨子慢火温着,专候着你醒了吃。大夫说先吃些清淡的,不要进油腻。不过这粥越熬越香,这会子火候正好。”怜惜的语气中夹着淡淡的涩意。
“那怎么不见四爷”那寒冰似的的男子,竟这么细心我以为,他该是yi个冷淡的人。
“四哥有些公事要办,过两天才能回来。来,吃完这口,我给你端药去。”
连忙唤住他,“胤祥,我不要喝药,我怕苦”
胤祥愣了yi下,随即咧嘴大笑,“早备了桂花糖,药里也加了桂皮,没那么苦的。若你乖乖喝完,我便陪你到院里走走,如何”好小子,真会开条件,知道我不想再在床上躺,本就是要出去散散步,他倒来做个顺水人情。
被哄着吃了药,我咂咂嘴,倒真的没那么苦。含了梅香桂花糖,胤祥扶着我,并步踱在这宽敞的院落里。雕梁画栋,龙飞凤描,不过是四爷的yi处别院。不禁好奇的问他,“听你和四爷的口音像是京城来的,怎么到了这里是哪家的公子哥出来游山玩水吧”
“水溶姑娘,”他顿了yi顿,“我能叫你溶儿么既然救了你,你可愿意跟我回京,以后让我护着你”
我习惯了男人对我势在必得的眼神,更何况,我本就是那菟丝花,藤中蔓,怎可能不依附男人而生存他年轻温柔,又英俊多金,又有yi副好皮相,若是不懂得抓住他,除非我脑袋被撞了吃吃yi笑,“若是我不愿意呢”瞟了他yi眼,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还真是有趣。
“我索性也不瞒你了。我乃十三阿哥胤祥,四哥是四贝勒胤禛。跟我在yi起,你不必再担心有人对你不利,我会好好的疼惜你,照顾你,再也不让你孤苦yi人。”
我心里yi惊,皇子本以为他们只是富商公子,没想到却是皇家贵胄。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并不是yi个好的选择。“哦”我做出吃了yi惊的模样,“你如此轻易的表明身份,难道不怕我是”
“密谍还是刺客你是吗”他盯住我的眼,唇角微掀。
我老老实实的答道:“我不是。”
他好笑:“你既然都不是,我又何必害怕更何况,你即便是刺客,我也任由你将我人头摘了去,决不皱眉”
我嗤了yi声:“我要你脑袋做什么是红烧猪头还是酱拌猪耳你呀,好好的留着你那心肝脾肾吧,本姑娘才没有兴趣”我说得不屑,心底还是很感激他这番信任的。
他笑到yi阵乱咳,偏扯了我手里的丝帕捂住嘴,无限“娇羞”的暼了我yi眼,“奴家多谢公子不杀之恩,此恩此情,可容奴家以身相报”天啊这是皇子吗该有的气度,该有的风范呢
“溶儿,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迟疑了。诚然,跟着他自然是荣华富贵,可关键是,我愿意周旋在他的众多妻妾之间吗我不是没有手段处理那些恼人的事,可若是日积月累的争宠下,我有这个耐心吗这不同于现代,我可以被人秘密的包养,他的夫人,他的儿子,我可以yi辈子都不见面,我只要乖乖的待在金丝鸟笼里即可。可这里是清朝啊,我面对的是yi个皇阿哥,与他身后虎视眈眈的妻妾。
他看出我的踌躇,轻轻的问:“你不愿意”
“容我想想可好”我真的需要好好思量yi番,他值不值得我用yi辈子做赌注,进入yi个有仙鹤c画眉c黄鹂c喜鹊c老鸹c麻雀各种各样的鸟儿共处的大鸟笼里。即便我自诩为骄傲的孔雀,也有主人时不时的为我梳理yi下羽毛,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趁我不备,偷上来啄我yi口
我扬起yi个明快的微笑,满意的看他脸红耳赤,手足无措。
现在是康熙四十五年,七月初yi,我回到清朝的第四天。
胤祥陪着我坐马车慢慢往前赶路,而四贝勒胤禛全无踪影。若非第yi天见了他匆匆yi面,我甚至怀疑是否有那样yi双眼眸,如同掩在冰山下的火焰,曾在我生命中出现过。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爱打听这些事儿,我对他,也只不过好奇罢了。想他既身为皇子,必然有自己的责任,总之他们约着今日傍晚在前面的小镇碰面。
出发之前,胤祥买了个丫头伺候我的生活起居,这霜儿灵动活泼,伶牙俐齿,陪我顽笑,给我解闷,时不时的端汤送水,因此路上虽闷,有她和胤祥作陪,我的晕车症状也不太明显。
胤祥吩咐了领头的侍卫几句,便又策马回来,yi个翻身,跨上马车,撩帘进来,见我恹恹的靠在小几上,不觉眉头yi皱,温声道:“方才送来的酸梅冰桂汤用了没这马车晃的厉害,你且忍忍,前面有个小镇,等投了客栈,找个大夫来好好瞧瞧,开几副安神的药来,你服了好好睡yi觉。”说罢,又连声吩咐霜儿,“六和轩的冰梅片给你家小姐含了没把车帘放下来,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当心着凉。”yi撩帘,“小喜子小喜子”打远处跑来yi个清秀小厮,“去把黄山雾菊泡两盅来,姑娘那盅放上冰糖百合”
“是,爷”
再怎么迷迷糊糊,此刻也被他这番“聒噪”吵醒了,看他上车来yi头汗还未擦,反为我忙活了半天,心下歉然,不由娇声呼唤:“胤祥,你且歇歇,看你这yi头的汗”让霜儿拧了帕子,递给他,“仔细风大,你倒着了凉。”
胤祥嘿嘿yi声傻笑,让霜儿拿了菊花靠枕,给我垫在腰上,此刻见小喜子托着茶盅过来,仔细吹了吹茶沫子,递到我手上,“今儿天气炎热,喝点菊花茶,清清火气。知道你嫌它苦,喏,加了冰糖的。”
接过磁盅,啜了yi口,“你是不是对所有女人都这么体贴”拿眼yi扫他。
下巴被勾,面前是胤祥英俊的脸庞,还有着可疑的红晕,“只对你”
我耳根发烫,调戏不成反遭被调。耳旁yi阵压低的笑声,是霜儿的。“哼,又拿我取笑。”胤祥哈哈大笑,揽我到怀里,“你也有不自在的时候yi向都是伶牙俐齿的。”在他怀里挣了挣,没挣开,也就罢了,只拿小指在他掌心画圈圈,“胤祥,你府里还有些什么人”
“有几个福晋,”忙又解释,“皇子们yi满十五须得指婚,我都二十了”
将手指轻轻抽回,“那我”
“那几个女人,整天掐架,弄得乌烟瘴气,我也不怎么回去的,大半时间倒是歇在四哥府里。我又常在外办差,你yi个人在那岂不被欺负了原想在外城买个院落让你去住,四哥却说不安全,吃穿也不便宜,倒不如先让你住在他那里,诸事有他照料,四福晋又是个极明事理的,我也不担心。只等我打发几个出去,再接了你来。你”他突然想到什么,惊喜的望着我,“你愿意跟我回去了”我轻轻点头,不愿意又怎样呢终究要想个法子活下去不是他对我极尽体贴,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溶儿”他俊脸贴过来,想亲,却又怕我恼了,只紧紧的把我拥在怀里,让我感受他响如擂鼓的心跳。霜儿早羞红了脸躲了出去,我只好静静的靠在他怀里,想我的心事。
不多时,便到了歇脚的客栈。因着头疼,我只草草吃了几口酒酿的鸭肉,又喝了yi碗粳米粥,便回到房中歇息。迷迷蒙蒙间,听得门扉yi响,以为是霜儿进来了,也不起身,只闭着眼睛,说道:“你不用管我,快去吃罢。我睡yi觉便好。”
额头被敷了yi块冰冷的帕子,本有些晕晕胀胀的头脑,顿时舒服许多。冰冰的手指顺着我的脸颊扫到耳根,霜儿的手何时变得这么凉了倒像是四爷的,yi惊,连忙睁开眼,果然是四爷胤禛
看我吃惊的样子,四爷微微yi笑,坐在床沿,“我刚回来,听说你有些晕,就过来瞧瞧。霜儿给你熬药去了,宁神清火的,喝了便没这么晕了。”
喏喏的应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尴尬的宁静。半晌,我寻了yi个话题,“胤祥去哪了没跟四爷yi起过来么”四爷淡淡的别过头去,“我让他去府衙交接yi下,顷刻便回。”说罢,又深深望了我yi眼,“你先歇着,等他回来我让他来陪你。”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斜阳晕染出yi身寂寥。忽觉心口yi疼,不由得开口唤住他,“四爷还没吃饭吧我这会也有些饿了,不如让下人们端了来,四爷陪我吃yi点可好”转回身的高大身影,脸上是寒水破冰的温温颜色。
胤禛不知自己的心情竟能起伏至此五六天的公务压至三天,yi天只睡yi两个时辰,翻查陈年卷宗,接见官员,巡查河务,再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也无非是想早点见到那缕勾人心魄的芳影。谁知见了,她竟问十三弟的去向,丝毫也没有挂念自己的意思胤禛顿时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压了几十斤的大石头,胃里也抽痛起来,针扎yi样。黯然走到门口,听到她娇软的呼唤,心尖儿竟瞬时把那厚重的石头顶了开来,yi蹦十丈。眼角热热的,胸中暖暖的,涌起的是全然陌生的悸动。
我瞧着四爷悲喜难辨的神色,yi动不动的身影,只得下了床,赤着莲足,走到门口,拽住他的衣角,撒娇着说道:“四爷,留下来陪溶儿,好不好”
呀四爷竟长臂yi伸,将我拦腰抱起,放在榻上。又将帕子重新浸了水,敷在额头,“你若不想吃,也别勉强。我让人摆饭进来,你只消躺在床上,静静的陪我说会话,好么”
胤禛叫人摆饭进来,吃着些家常菜饭,与溶儿说着些沿途的风景人物,不必想朝堂上阿哥之间的地位纷争,不必想府里女人们的争风吃醋,也不必想各处洪涝的洪涝,旱灾的旱灾,心里竟有着从未有过的宁静与安详,真想就这样过yi辈子啊
享尽宠溺
日子在悠悠转转间,已到了七月中旬。yi路上跟着四爷与胤祥,瞧他们为民除j,惩治贪官,杀伐决断。竟似看了yi部长长的传奇,若四爷是为民请命的青天,十三就是忠肝义胆的大侠,而我,也是这剧中人,扮演着解语花的角色。他们若为案情忙的焦头烂额,我就yi旁服侍,彻夜陪伴,若是闲暇了,我则巧言逗笑,放松心怀。
四爷喜欢微服私访,可又碍着我的容貌,往往半途而废。比如我们在yi个小镇停留时正值七月初七,乃是乞巧节,小伙子,大姑娘约会的最好时节。我被护在他和胤祥的中间,前后皆是贴身侍卫,还有其余侍卫散在人群中暗自保护我们的安全。如此铁桶不漏的护卫,我从离开门口也就走了不过二十步的模样,竟然有人能挤到我身边,暗散了yi把迷香。当我软在四爷的怀抱时,迷迷糊糊的瞧见了四爷的冷戾,与十三的气极败坏。
第二天,我们投宿到下yi个小镇。我不死心,依旧吵着要出去。既然乞巧节已过,我想街上该不再是熙攘中暗含危险吧结果,走了没有十步,迎面来了yi行大摇大摆的地痞街霸,领头那人远远的瞟了我yi眼,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那哈喇子流的啊二话不说便动手抢人,结局嘛,自然是被修理的很惨。胤祥守着我直叹气,四爷笑的开怀。
第三天是色迷迷的南阳太守跟他不成材的儿子
第四天是什么国舅爷
第五天
第六天
在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惊喜”下,我们回到了京城。刚进了城,胤祥被兵部侍郎急急的请了过去,我则随四爷先回府里。
临近了,我掀起轿帘yi瞧,府门大开,门口迎着五六个穿红戴绿的身影,两旁黑压压的跪了yi地。见我们yi行止住人马,候着的人群中先迎下yi人,身着红色旗装,未语先笑,面上和气,向四爷微微yi福,“恭候老爷回府”
四爷并未答话,却来到我的轿前,她忙上前搀了我的手,笑语盈盈,“这就是爷信中提到的水溶妹子罢果然是倾国倾城我是天天盼,夜夜想,好容易才等到妹妹来”我也yi笑,任她握着我的手。
这时过来三个宫装丽人,想必是府里的侧福晋。左边yi个,着淡粉,温柔沉默,端庄可人;中间yi个,着烟紫,体格妖娆,眉眼凌人;右边那个,着晴蓝,面上虽笑,眼底阴沉。着烟紫的女子忙扶了四爷的手,娇笑说,“爷,您可回来了好让我们惦记”另外两位福晋也忙行礼,四爷yi摆手,“免了日头太毒,溶儿身子yi直弱着,进去说话罢”再yi招手,“秦顺儿”yi个精明的中年人跪下,“让小厮们抬竹轿进凝香院。”
“爷,怎么不让妹妹住内宅院子又多又宽敞。凝香院是爷书房边上的小院落,怕委屈了妹妹。”着烟紫的虽是笑着,瞟向我的眼光却透着寒。
“凝香院环境清幽,适合她将养身体。”四爷淡淡回了yi句,她便不敢再答。说罢,仍让我坐回竹轿,丫头们打了青绸伞,四个小厮抬我进了“凝香院”。
却见这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