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教的分坛都是才发展起来的,几个月的时间便遍及云贵各地,收的弟子自然是千奇百怪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不过,坛主倒都是摆夷族的人。
矩州分坛的人接到刀白凤的消息,立刻便将段延庆好生安置了起来,刀白凤和蓝哥儿两人赶到的时候,段延庆已经被清洗干净换了身儿衣服,好好生生的躺在了床上。
刀白凤看了一眼那分坛坛主,心道:“真是敬业呀”然后哧溜一下蹿进房去,砰地一声关上门,得意洋洋的道:“我要给人治病啦,夫君你去休息吧,不需等我。”
蓝哥儿盯着那关上的门看了半晌,哂然一笑,对旁边儿候着的坛主道:“你先退下吧,只需叫两个人在这里等着,若是圣女吩咐下来什么药材,立刻送过来便是。”
那坛主笑着应了,蓝哥儿便飞身上了房顶,拍拍袍子坐下,半晌,又忽觉好笑的摇了摇头,心道:“都这么多年了,她倒是一点儿没变,还像个孩子似地。”但他心里,其实是巴不得他的凤凰儿永远都如这般,快快乐乐的,没有负担,不懂江湖的险恶。
段延庆身上的烧伤已经有好些日子了,偏他要么是在一路逃亡,要么便在苦练武艺,从来不曾好生将养,因而哪怕这伤已经有两三年的时间了,却非但没好,反而愈发严重,不但整张脸都毁了,更是溃烂蔓延,弄得好好一个王子,竟是没了人形。相比之下,段延庆身上的刀伤,除了口那一处只差一寸便要伤到心脏,其余都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开几幅药吃吃,休养休养,转眼就会变成男人的勋章。
但段延庆口那处刀伤倒着实费了刀白凤一些力。段延庆连日逃亡,虽然仗着内功深厚,几度从生死关头挣扎着爬了回来,但也将那处伤口数度撕裂。偏那伤口离心脏太近,一个不好留下后遗症,便容易令心脏供血不足,便是有朝一日猝死,也不无可能。因而刀白凤不得不重新挑开了这道伤口,拿她很难才提纯出来的酒仔细擦洗了一遍,又将一些碎剔出,这才用羊肠线细细缝合起来。
缝合过程中,段延庆一直睁着眼,眨都不眨的看着刀白凤。看着刀白凤神情专注的对他开膛破肚,清洗伤口,乃至于极其诡异的像缝布条似地给他把口缝上,最后一抹额头对他一笑,段延庆这才微微转开了眼。
刀白凤出门又端了一碗麻沸散进来,喂给段延庆喝了。
想着麻沸散发挥效用,还需等一会儿,刀白凤便坐到了桌子边儿,咕咚咕咚的灌了一碗冷茶。
因为知道段延庆身份,所以可怜他,因而哪怕段延庆从头到尾都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刀白凤也只装作看不见,反而柔声道:“今晚若是不发烧,你口的伤便没什么大碍了,养上半个月自然能好,倒是你脸上的烧伤太重,若是不处理,只怕要不了多久就得感染发炎,我啊,还没那个本事把青霉素弄出来呢,一旦发炎可就麻烦了,所以一定得治的。这在脸上动刀呢,大多数人都害怕,你可是太子哟,这点儿胆量还是有的吧”
刀白凤既然喊出了段延庆三个字,那也不藏着掖着,她知道段延庆心高气傲,便故意激他,心想,虽然我没韩国子的技术,把你整容整得你妈都认不出来,但要让你别像原著里那样骇人,还是能出一份力的。怕就怕这位太子爷钻了牛角尖,偏要留个纪念,让自己记住那深仇大恨,因而故意这么说。
刀白凤挑眉笑道:“你呀,不用害怕。我待会儿呢,只是用刀子将你脸上的腐轻轻的刮下来,待你脸上伤口好上一些,我倒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帮你植一溜皮呢。这刮骨疗伤呢,可能有点儿痛,你要是害怕,我倒是可以先点了你的道,免得你到时候一乱动,我就下错了刀,那可就不妙了。”
刀白凤转身将一把在烈酒里泡过的小银刀拿给段延庆看,故意将那小刀转来转去,显得寒光闪闪的。
段延庆仿佛嗤笑了一下,眼皮子一抬,看她一眼,便毫无表情的低下了头。
刀白凤嬉笑叉腰,道:“喂,你不反对,那我可就当你答应了哦”其实她不过是仗着人家伤了喉咙,反对不了,才这样明目张胆的忽视病人意愿。于是生怕段延庆反悔,啪啪两下,飞快点了人家三处大。
这一番治疗又花了差不多三个多时辰,刀白凤连续两天动这样大的手术,委实有点吃不消,当她将最后一点药膏涂满段延庆受伤的脸时,终于一个踉跄,踢翻了一只凳子。
房中立时蓝衣一闪,蓝哥儿已经将刀白凤搂在了怀里,他心疼的了刀白凤发白的小脸,道:“接下来的交给我吧。”
刀白凤唔了一声,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猫咪一样蜷了起来。
蓝哥儿神情温柔的将她放到桌边,便接替了刀白凤的位置,将煮沸晾干的白布在段延庆的脸上缠好。收手的时候,蓝哥儿看了段延庆一眼,低声道:“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手下一用力,打了个死结。
段延庆默默收回投在刀白凤身上的目光,嘿嘿怪笑两声,那声音仿佛破旧的风箱,沙哑难听。
蓝哥儿冷冷勾唇,站起,见刀白凤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于是打横抱起刀白凤,看也不看段延庆,便出门去了。自有五毒教的弟子过来照料。
刀白凤这次醒来,学聪明了,眼睛先偷偷的掀开一条缝,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一圈儿,没成想一眼便瞧到蓝哥儿就在床边不远处坐着,于是立刻闭上,装模作样翻身躺好。
蓝哥儿看也不看她,自顾自的对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酒菜大吃特吃,刀白凤身子一蜷,按住肚子,这才觉得肚子里空荡荡的饿得难受。
就听蓝哥儿道:“醒了还不起来。”
刀白凤顿时一扇被子坐起,鼓着腮帮子瞪蓝哥儿:“好哇,你明知道我醒了,还故意欺负我是不是”
蓝哥儿瞄她一眼,扬手,一股酒线冲入口中,过了片刻,这才道:“是啊,我自然是故意的,我这不是吃得饱饱的,等着我的夫人为我治那谁都知道的隐疾吗”
刀白凤一听蓝哥儿咬重了“谁都知道”几个字,立刻心知不妙,讪笑着将绣花鞋一趿,讨好的笑着凑到蓝哥儿面前。
蓝哥儿哼了一声,挪动屁股转了个方向。
刀白凤咬唇看了一会儿,立刻笑得更灿烂的凑过去。
蓝哥儿将手中的酒壶一放,伸出两指头抵住刀白凤的脑袋,将她的笑脸推开,温柔笑道:“还是说,夫人觉得,为夫平日里不太努力”
刀白凤一把抓下蓝哥儿的手指,觍着脸夹了一筷子菜喂到蓝哥儿嘴里,蓝哥儿张嘴吃了,笑得愈发的温柔。刀白凤激灵了一下,觉得,这种情况下,还是应该多听听前辈的话,比如那啥三十六计可那里面都有些啥计策呢
刀白凤想来想去,除了个走为上策,这猥琐的女人,竟然就只记得一个美人计了。
管他呢听名人的总没错
刀白凤一咬牙,嘤咛一声扑进蓝哥儿的怀里,嘴里道:“哎呀,夫君~~~,你看那慕容博老奸巨猾的样子,绝对不是好人啦,能生出什么好儿子来我这不是为了你女儿考虑,没办法么夫君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嘛。”心里却忍不住的发抖,抖落一地的皮疙瘩,心想:原来,嘤咛一声也不是那么好嘤咛的呀,真是难为那些连睡醒了都要嘤咛一下的美女了。
蓝哥儿微笑如故,见刀白凤送上门来,那也不推脱的顺手将她抱在了怀里,徐徐给她夹了菜喂到嘴里。刀白凤食不知味,蓝哥儿夹什么,她便吃什么,一点儿不挑食了。
蓝哥儿贴着她耳朵道:“为夫当然知道夫人的意思,只是,夫人这样说,旁人难免要埋怨为夫让夫人独守空闺呢。为夫倒是不在意,只怕委屈了夫人。”
刀白凤连连摇头,举起一只手信誓旦旦道:“别在意别在意,真的,像我就不在意的。”
蓝哥儿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刀白凤一哆嗦,就感觉蓝哥儿的手掌已经钻进了她的衣服底下。
“可惜,我在意呢。”蓝哥儿将刀白凤搂腰一抱,一把将她的里裤扯了下来,挂在膝弯。
刀白凤咿呀一声尖叫,伸手提住裤子,心道:完了,美人计不管用,我我还是走为上吧
于是一个纵身,蛇行狸翻的轻功使出来,身子一扭,便要从窗口跳出去。可惜她一手提着裤子,动作自然不够快,蓝哥儿将从刀白凤腰上抽下来的腰带一抖,白布如练出,刀白凤顿时像个陀螺似地哧溜溜的滚回了蓝哥儿的怀里。
刀白凤踢腿踢脚,哇啦哇啦大叫:“呀啊卑鄙,放开我”
蓝哥儿干脆将她手脚都绑了起来,森森的笑道:“夫人不好好替为夫检查一下,可怎么对症下药我瞧你对刚才那人都如此热情周到,怎的对上为夫,反而如此见外了呢”
刀白凤睁大了双眼,就听门外有五毒教的弟子恭敬的问:“圣女圣女可有什么吩咐”
刀白凤双腿被绑,嘴却还空着,立刻就要大叫,蓝哥儿却料到她如此,见她嘴巴一张,立刻俯身下去,将她的呼救尽数吞下。
门外听到响动跑来询问的五毒教弟子疑惑的站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湿漉漉的声音,待他侧耳听得一会儿,脸登时爆红,立刻拔腿跑开了。
刀白凤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两颊飞红,双眸若水,似喜似嗔的瞪着蓝哥儿。
蓝哥儿笑道:“夫人可是仍旧觉得为夫不行呢唉,为夫一定会好好努力的,夫人也别太着急了啊。”
刀白凤顿时泪流满面,心道:我就是说错了话,我不过就说错了一句话,你至于嘛你蓝哥儿你这混蛋,今天我认了,哼哼,来日,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