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 第 66 部分阅读

纯朴的热情吧，姑娘也就冲老太太笑笑，算是回礼。

就这样，四个人姑娘介绍人大白大白娘尴里尬里的走了圈，介绍人看这实在不像样，就建议自己和大白娘先回去，让大白和姑娘单独去公园走走。

大白娘坚决不同意，还没相看好呢。大白也不好意思，只推说老娘不认路，个人回不去。于是，郁闷的介绍人个人撤了，留下大白娘继续跟着对年青人。

大白娘连珠炮似的向姑娘发问，可惜口音实在障碍，姑娘听不懂，也不能回答。大白也不好意思把他娘那些问题如实翻译，只能含混过去。

大白娘见语言沟通不利，干脆继续“验货”，不时的走上前去，仔细端详姑娘的脸蛋，捏捏腰，再摸摸手。

于是，路人可以看到很奇怪的幕：对青年男女在路上走，中间夹个土里土气的老太太。老太太会满面笑容地和男青年嘀嘀咕咕，会又很严肃的盯着女青年看，还不是伸手到女青年身上摸两把。怪哉

这姑娘也是很年轻不懂什么事的人。听介绍人说大白是大学生，年轻有为，兴致高昂地来相亲。这大白倒也长得斯文白净，可是夹这个奇怪的老太太，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看她冲自己连珠炮似的顿，虽然没听懂，但大白介绍是问好亲热的意思。老太太时不时对她“动手动脚”，姑娘自动理解也是纯朴的老人家表示亲热的意思。可是，可是，这老人家也稍微奇怪了点。夹在中间，姑娘都没有办法和大白说上几句话。面对着莫名的相亲和奇怪的老太太，姑娘是个劲的想笑，但还勉强忍着，怕不礼貌。

逛了圈公园，姑娘连“你有什么爱好”都没有机会问，就和大白分开了。

姑娘回到家，越想越好笑。家里妈妈和奶奶当然要问今天的情况了，还要向介绍人汇报呢。姑娘边“嗤嗤”地笑着，边把今天的“奇遇”讲了出来。

姑娘年轻不懂事，只当作碰到了好玩的事情。姑娘的母亲可不干了。这男的是个什么人呐，第次见面，我女孩子都没有家长陪，你男的倒拖了个老娘全程跟踪姑娘的奶奶也是农村出来的，听，就火大了奶奶知道哇，以前农村相看女子，老婆婆总要瞄瞄着女子脸蛋俊不俊，身子结实不结实，象不象个持家过日子的样子。也有那经验老到的婆家，会盯看姑娘的眉毛腰身和屁股，看看是不是大姑娘，看看日后能不能生养。

但是，基本上是仅限于看。而且眉毛屁股这些地方，还不能盯着瞧，只能眼眼瞥过去，不然就是对对方的不尊重了。脾气大的，可以当场翻脸带姑娘走开。

要是轮到上去摸手掐腰的，那就不是正经相看了。往往是婆家出了大价钱，类似“买”个人过来了。正经好人家，不肯女儿吃亏的，是决不会让人相看到这种地步的。

奶奶听说自己孙女今天竟被男方妈妈从上到下看过，还涅手摸腰的，登时勃然大怒。大骂对方，也狠狠骂自己孙女丢人，好好大姑娘，竟送上门让人这么相看羞辱。“你下就该骂过去，然后回头就回家，还跟人家逛公园”

姑娘这些可委屈了，气哼哼的走了。姑娘妈妈更气了，心疼女儿挨骂，又气愤对方无理，还要安抚发彪的婆婆。

恰逢介绍人来打探情况，姑娘的妈妈肚子火，全冲着介绍人去了，“拿我女儿当什么人了”。

可怜的介绍人，白赔了半天时间，还挨了女方通火。

介绍人是中介呀，虽然受了女方好通埋怨，还得了解男方的反馈意见。

大白对这姑娘还挺满意白净漂亮，又是坐办公室的会计，看样子脾气也好。大白还想继续跟人家接触接触呢。

大白妈可不干了。这姑娘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大姑娘家的，也没个长辈陪着，就出来相看男子，点不识羞。看她对大白那个上心劲，路上笑。我这么摸手摸腰地相看，凡是识羞的，就应该赶紧躲开。她倒好，不躲不避，随便，还冲着我笑，太没脸没皮

介绍人听了这番话，这是口血闷在心里吐都吐不出来。在女方家里被埋怨的时候，她还心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女孩子的奶奶，这老太太净瞎想。

介绍人听了这番话，这是口血闷在心里吐都吐不出来。在女方家里被埋怨的时候，她还心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女孩子的奶奶，这老太太净瞎想。

听了大白娘的高论，方知女方的埋怨实在不冤枉，介绍人也算开了眼了。得了，老大娘，得了，大白，介绍人自认晦气，也不辩白也没法变白哇，任凭大白娘通埋怨，听完拔腿走人。从此再不动替大白介绍对象的念头了。

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不止次。自从老太太来了，每次大白相亲她是定要跟去“把关”的。而且老太太的逻辑非常彪悍：那些被她看就躲躲藏藏，满面不快的，定不是好姑娘真是身家清白的大姑娘，心不虚，不怕人看；那些坦坦然然随便老太太相看的，也不是好姑娘好姑娘不会这么没羞没脸让人随便看。

要符合老太太的标准是非常微妙的。你不能不让她看，那是你心里有鬼；也不能大大方方随便你怎么看，那时不知害臊。要怎么样呢

要那种被人看，就满脸通红，扭扭捏捏。但注意，边扭捏还不能撤退，就是边扭捏着，表示百般不愿意让人看，边还要坚持在那里，直到大白娘“观察”完毕。

这等微妙的“高技术”动作，还真没有几个姑娘能顺利达标的。难得有个大白妈认为尚可的，大白却点不喜欢。大白看上的，大白妈律认为：太瘦太妖太娇

面对个个热心八卦大婶介绍的姑娘，大白和大白娘的自我感觉越来越好，眼光越来越高，越来越坚定定要挑个“称心”的媳妇。

时光流逝，大白相了个又个姑娘，不知不觉就到了三十岁大关了。几十年前，三十岁还不结婚的男人，绝对大龄青年了。大白还沉浸在姑娘任我挑的良好感觉中，却发现给他介绍对象的人越来越少，以至绝迹了。

大白已经因为挑剔相亲对象而在八卦大婶中小有名声，现在再加上极品的大白娘，大白二人组已经上了八卦大婶的相亲黑名单了。

做媒总不成功已经扫兴，还要听大白和大白妈的抱怨牢马蚤。大婶们不高兴了，后果很严重，厂里的大婶都不再有兴趣给大白介绍对象了。

本地人，儿子到了三十还没对象，肯定要发动亲戚朋友给介绍哇。人数基础大，哪怕再极品的人，总有热心的七大姑八大姨给做媒。大白在城市里没有任何亲戚朋友，唯有厂里的大婶们。如今得罪了厂里的大婶，竟再找不到别处的八卦人士来做媒了。

这样大概有年多的时间，没有任何新的对象介绍给大白。大白倒还不怎么着急，他深信“大学生”“独立卫生的房子”定能给他带来个才貌双全，温柔贤淑的好老婆。

但是大白娘可急坏了。三十岁还不结婚，连个对象都没有大白娘还想抱孙子呢。而且在这城市里面，大白娘个认识的人也没有，出门不认路，限于方言障碍，跟邻居聊天都不行，除了周日大白带她出去逛外，整天就个人闷在房间里面，大白娘着实憋坏了。

她想：这城里人都不识货。我儿这样的，搁在家里，说媒的怕不踏破门槛。什么样的好姑娘娶不着。这里除了几个厚脸皮的妖货，没见着正经好姑娘。想是城里人心眼坏，瞧不起乡里来的，好姑娘都藏着不给介绍。

眼看儿子的婚事迟迟没有着落，大白娘决定回家乡物色儿媳妇去了。

大白对大白娘的想法不以为然，他才看不上家乡那些没有文化，成天撅着屁股在土里刨食的姑娘。但是拗不过思乡心切意志坚定的大白娘，大白还是把老娘送回了家乡。

回到家乡的大白娘，当然先是大大炫耀了阵大白在城里的舒适生活。但是城里千好万好，就是没有好的年青姑娘，所以，她要给大白在家里挑个媳妇过去。

消息放出，果然有很多人家愿意把女儿说个大白。村里的姑娘能嫁给县城的工人就很荣耀了，别说大城市的大学生了。时间果然媒人纷至，大白娘挑选得好不得意。

大白娘挑媳妇的条件当然很高了：要俊要身子结实要能干要贤惠家里还不能有负担。

还有个：大白娘不打算出彩礼。普通人家娶媳妇当然少不得丰厚的彩礼，但是大白是谁啊大城市里的国家干部谁嫁给他，简直就是掉倒蜜糖罐子里享福去了。那个村里女子能嫁给大白，真是上辈子积了得的大运，那里还能要什么彩礼。

这样来，能符合条件的姑娘还真就不多了。不俊不能干家境不好的姑娘，不用说肯定被大白娘否决。可是家里有又俊又能干姑娘的人家，有不少是指着好姑娘出嫁的笔彩礼的，大白娘毛不拔娶媳妇，可是从没有听说过的规矩。

最后，选来选去，个叫小翠的姑娘被大白娘看上了。

说起来，小翠还是大白的初中同学。小翠家算是村子里数得上的富户了。她上面有五个哥哥，各个身强力壮，干活的把好手。特别是大哥，还参军后复员到了个中等城市，娶了那个城市的姑娘，落户为“城里人”。也是常有汇款和礼物送到老家的。

要不是大白实在“出息”，小翠大哥也算村里第人了。

这家人家儿子多，小翠又是老小，所以虽然是女孩子，小翠却得到了女孩子少有的特别宠爱。而且家里哥哥多，也都娶了媳妇，并不指望靠小翠的彩礼。

最重要的是小翠大哥的极力拉拢。

小翠大哥跳出农门，在个中等城市安家立业，他对城乡的巨大差距感触深刻。四个弟弟这辈子是注定在土里刨食了，但是小妹妹如果可以嫁给城里人，真的是件幸运的事情。

大哥本来在家里权威就高，他意赞成，小翠家也就同意了。

大白娘兴冲冲地托人写信给大白，所如何如何物色了这样个女子，要他抽空回家来看下，合适就可以把事情办了。

大白娘的如意算盘是：大白回家看下，直接就办结婚仪式。这样可以省下订婚仪式和相应笔费用。结好婚，大白继续回城里上班，小翠就留在乡下，服侍婆婆。大白娘家里添个劳动力，切地里的家里的活都可以交给小翠接手，大白娘有足够的时间好好“调教”这个儿媳妇。

如果小翠“表现好”，可以带她进趟城，毕竟儿媳妇还有个重要的作用就是生孙子。

可是大白娘的如意算盘被大白盆冷水浇下来，大白不要小翠，看都不愿意回家去看。

大白相了那么多各色各样的城市姑娘，“乡下”女子早就不在他考虑范围内。而且小翠他还依稀记得，初中同学过两年。拖俩小辫子的黄瘦丫头，也苯，读到初二就回去了。这文化，连初中都不曾毕业，哪里配得上身为大学生的自己。

于是大白给娘回了委婉的封信，意思就是不需要从乡下找对象。大白娘当然不满意了，城市里找不着，不到家乡找，难道就这样打光棍么又托人写信。

就在大白娘和大白书信往来中，小翠家开始不愿意了。小翠长得俊，读书识字，家里富裕，还不要求男方过多的彩礼，这样的好姑娘，自然也有其他人家来求，也颇有几家条件不错的。

虽然大哥是坚决主张小妹妹嫁到城市里去的，但其他几个哥哥还是有点动心妹子嫁在本地。毕竟除了破鞋和条件实在困难的，姑娘出嫁不拿彩礼实在少见。光凭小翠的容貌能干，在村里配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在要笔丰厚的彩礼再正常容易不过了。

眼看小翠家要变卦，大白娘急了，到嘴的肥鸭子不能给飞了。于是她不耐烦和大白磨磨蹭蹭书信往来的，决定直接把小翠带到城里。

大白娘的决定自然遭到了小翠家的反对。个大姑娘，凭什么就这么跟你跑到城里去。万出了什么事，这可怎么说。

小翠家越是不愿意，大白娘越觉得不能放过小翠。于是番斗智斗勇讨价还价后方案如下：

先在乡下办个订婚仪式也就是找几个长辈，大白娘带上些礼物，起上小翠家，算是求他家的姑娘。小翠家收下定礼，小翠就算是大白的未婚妻了。

然后大白娘带上小翠进城，和大白见下面就回来。再等大白过年回来办正式婚礼仪式。

但是小翠家提出要个娘家嫂子陪着小翠进城，大白娘老大不愿意。这不但意味着笔额外的开销，还会阻碍她“生米煮熟饭”的计划。

小翠家觉得这样来，小翠订过婚，再上大白那儿，师出有名。不再是大姑娘上门看男人。而且小翠家打算让个嫂子陪着小翠进城，毕竟小翠是个年轻大姑娘，有娘家嫂子陪着，也不会出什么“事”。

大白娘可是另套如意算盘。办订婚，少不得大白家出钱，但订婚不比结婚，形式简单花费少。而且订了婚，小翠就跑不了了。到时候把小翠带进城，和大白生米煮成熟饭，回来就可以省了结婚仪式，还让小翠家挑不出理。到时候小翠大着肚子回来，料他们家也没脸提要婚礼，更别提礼金什么的了。

不知道大白娘用了什么手段，据说是在车站的时候，偷偷藏了那个嫂子的车票，又趁人多甩了那个嫂子，溜烟带了小翠上车，留下那个陪同的嫂子傻眼在车站。反正在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大白娘成功甩下小翠娘家眼线，带着小翠个人进了城。

大白虽然口口声声不要乡下姑娘，但是当亭亭玉立的小翠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动了下心。女大十八变，小翠早不是那个黄瘦的小姑娘，不但人出落得水灵，打扮也不像般的村姑土气有大哥从城里寄的衣物，小翠也算得乡里的摩登女郎了。

小翠头回离开家，偌大的城市，除了大白和大白娘，她不认识第三个人了。那时候又没有电话网络，除了听凭大白母子摆布，可怜的姑娘没有别的办法了。

头几天，小翠在大白娘的指挥下，洗衣煮饭擦地，包揽了所有的家务。好在本来就是勤劳的农村姑娘，这点量的家务活，小翠还是轻松胜任的。但是尴尬的就是睡觉了。

大白不过是室户，两张单人床大白和大白娘的，中间连道隔开的帘子都没有。头几天，小翠自然是和大白娘起睡，虽然没有同床，但是个房间里，边上床上就是个陌生男子，小翠总是战战兢兢。忍受了几天，小翠要求回家了。

大白娘怎么会同意小翠回家呢。她边假言安抚小翠，边努力怂恿儿子快把事给“办”了。

大白三十多岁的人了，除了拉过小手，连姑娘的嘴都没有亲过。小翠这么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在面前，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但是大白还是犹豫啊。他左挑右挑，甩了厂长女儿，分了美女，目的是要找个人美条件好的城市姑娘。小翠再美再贤惠，到底是个乡下人。

大白所在的城市，以前是以排外和看不起“乡下人”而闻名的。大白对所有看不起“乡下人”的想法和动作都表现的极度愤慨，但是，大白对娶乡下姑娘是非常非常不情愿的。

理智上不情愿，但是天天晚上面对着朵鲜花似的小翠，大白开始止不住心猿意马了。

雄性荷尔蒙的分泌，加上大白娘的推波助澜，大白在个晚上把生米煮成了熟饭。

小翠当然有反抗，可是个毫无防备的女人的力气怎么敌得过男人，何况还有大白娘的“帮助”。

面对痛哭流涕的小翠，大白娘不以为然：反正已经订了婚，你迟早是大白的人。孤身人在他乡，茫然无助的小翠也就只能这样认为了。现在她就是大白的人了。

大白娘计划成功，心满意足之余，添了分对小翠的鄙视。大姑娘，也不要彩礼，就跟着到了男人家里，还没结婚就破了身，再好的姑娘也不值钱了。

既然不值钱，小翠的待遇当然直线下降。大白上班挣钱，当然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小翠包揽所有家务不说，吃喝的都是大白和大白娘剩下的。

家务活比起农活总是轻松的，吃喝小翠也不是贪图那点享受的人，最令姑娘痛苦的当然是大白妈的冷言冷脸，还有大白

自从第晚以后，小翠对大白总是害怕的，特别害怕晚上“那事”。

尝着甜头的大白当然不肯放过她，经常要求欢。

就那么间屋子，小翠连躲的地方都没有。有时候小翠执意反抗，弄得声响大点，大白妈就会飘来句“又不是姑娘了，做给谁看啊”

大白除了晚上求欢，和小翠并不说话。虽然没把持住自己的下半身，他到底还是不愿意娶个乡下姑娘。

大白娘看出了儿子的不情愿，再追问下，大白终于不再“含蓄”，直截了当的提出了娶乡下姑娘的缺点：没有工资别人都是双职工，个家俩份工资；没有户口将来孩子说不定也只能落农村户口

大白娘没有想到除了漂亮能干，娶媳妇还要能挣工资，落城市户口。想到小翠将来分工资挣不到，还连累孙子不能落城市户口，原来还算满意儿媳妇人选的小翠，即刻落选了。

想到农村媳妇的缺点，大白妈急了，赶紧把小翠送回了家。这个送，只是给买了车票送上车，到那里，还是小翠的娘家人去接的，大白娘躲在城里没有露面。

大白娘也知道这事不占理了。等于是骗了人家的黄花闺女，睡了又不要了。这小翠家身强力壮的五个儿子，还不把自己给打死。于是大白娘不敢回家，就躲在城里儿子家。

大白倒是不慌，谅家乡那些土包子也没这本事到城里来找他。他安慰老娘不用慌，不过是自由恋爱没有成功，城里这事多了去了。男的女的分手，谁也怨不着谁。要是小翠哥哥胆敢来捣乱，就是犯法，告警察抓他们。

大白娘信了儿子的话，在城里住了阵子看看真没事，也就放下了心。

小翠回到家，什么也不肯说，就整天个人躲在屋子里面哭。村子里面飞短流长，从小翠跟着大白娘进城，大家就嚼蛆不断，这回小翠个人回来，回家后就不露面，村里人自然都猜到了什么，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小翠家里人也隐约知道，但是看小翠的样子，又不敢逼问。

家里人只好自我安慰，反正是订过亲的。城里人天天要上班，说不定过几天，大白就和他娘起回来和小翠办结婚了。

左等右等等不回大白回来结婚，小翠肚子却天天大起来了。小翠家着了慌，四处托人找大白。可是大白和他娘都在城里，于是找上了大白的三个姐姐。可是姐姐们也是和大白久不联系了。

正当小翠家无计可施时，还是在城市生活的大哥有见识。大白不是给家里汇款么，大哥从邮局找到汇款人地址，给大白去了信。说了妹妹的情况，要大白赶快回来办婚事。

大白接了信，吓得半死。只以为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不能找到他，却忘了还有小翠大哥这号人物。知道小翠怀孕大白更是恐慌，这下证据确凿，无法抵赖，难道自己世英才，就因为时忍不住发泄了下，就要配上村姑过辈子决不能够啊。

大白慌里慌张赶紧给小翠去了封信。大意是说现在早就不流行父母包办婚姻了，提倡自由恋爱。小翠所谓“订婚”都是大白娘单方面包办的，大白并不同意。经过接触，感到双方没有共同语言，不能幸福。自己在城里有另外心仪的姑娘，希望小翠也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云云。随信寄去100块钱，算补偿小翠来去路费。

信的内容很快在村里传开。人人都知道小翠送上门被人搞大了肚子，人家又不要她了。当初也有几家向小翠求亲被拒的，更是幸灾乐祸：让你高攀城里的大学生呢。

可怜小翠挺着肚子，毫无办法，某天半夜偷偷上吊自尽了。

小翠死，她家人悲痛自不待言。尤其是小翠大哥，更是格外悲痛自责。小翠是他宝贝的小妹妹，和大白家的事情是他手促成的，大哥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小妹妹，定要替她报仇。

小翠大哥带着两个兄弟和弟媳妇，抱着小翠的骨灰盒，五个人到了大白工作的城市。大哥先按地址找到了大白住的地方。他并没有惊动大白，悄悄向邻居打听了大白的工作单位地址后离开了。

第二天，小翠大哥行五人来到大白的单位，恰逢上班时间，小翠哥哥嫂子们开始向上班的工人介绍大白做的亏心事了。

大家看到五个缠着白腰带，手捧骨灰盒的人，自然是好奇的。小翠大哥讲得又是这么个劲爆新闻，围观的人当然是越来越多。下子，整个单位的人都知道大白干的这件事了。大白当天就成了过街老鼠，掩着脸从工厂后门溜走了。

闹完了工厂，又到大白住的地方，仍旧是控诉大白。围了好打圈邻居看热闹。大白娘虽然冲出来阻止，哪里敌得过对方五个人。

下子，大白同事邻居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大白的名声糟透了。

解释下背景。

大白和小翠是同学，是指读的个中学，不是说起的同班同学。他们乡里也就这个中学。

特意提到中学同学是因为那时候村里让女孩子读到中学是很稀罕的，男孩子都不是人人有书念的。是为了强调小翠家里从小对小翠的重视。小翠本人也受过基础教育，不是目不识丁的。

有筒子们提到报警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在当时的背景下面。

不要说八十年代的农村了，即使是现在，女孩子遭到侵犯，还是有很多人选择沉默。

再说即使报警，证据呢

不可能让小翠把孩子生下来就为了告大白。

所以大白才会那么笃定的让小翠回家。他知道小翠家对他没有办法。

如果都在乡下，那哪怕小翠的哥哥们把大白打残废了，也不会有人说个不。但是大白在城市里，他觉得小翠的哥哥们没有这个“能量”报复他。

小翠大哥并不满足于搞臭大白，他知道在厂里上班的人的弱点。

他带着兄弟和弟媳妇，捧着妹妹的骨灰盒，开始天天去找大白的厂长党委书记工会主席。弟媳妇们就负责号丧哭闹，兄弟们就围着领导，要求开除大白，给自己没每个公道。

领导们不胜其烦，也关照保卫科不要放这些人进来。但下面的人，有的出于义愤，有的纯粹看领导麻烦的笑话，还有的被红了眼，气势汹汹的小翠家人震慑住，小翠家人还是天天来闹。

目的只有个：厂里定要开除大白。

虽然舆论都谴责大白，但是那个时候，要开除个工人，还是件大事情。没有过硬的把柄是不行的。

小翠哥哥们只是闹，却没有真凭实据。顶多按大白个“生活作风不良”，断了他仕途上进的可能，要开除，却还不能够。

虽然舆论都谴责大白，但是那个时候，要开除个工人，还是件大事情。没有过硬的把柄是不行的。

小翠哥哥们只是闹，却没有真凭实据。顶多按大白个“生活作风不良”，断了他仕途上进的可能，要开除，却还不能够。

小翠的哥哥们边在厂里闹，边也在找大白，想至少要狠狠地揍他顿。大白也知道情况不妙，万事小心。晚上决不出门，任凭小翠的哥嫂们在门口叫骂，只好当缩头乌龟，白天出门也是偷偷摸摸，僻静的地方绝对不去唯恐被小翠的哥嫂堵住挨揍。

可是大白每天都要上下班，终于有天被小翠哥嫂们堵住，几个哥哥拥而上，把他狠狠揍了顿，好像还把腿给打骨折了。

骨折了的大白更是天天缩在屋子里面，不料有天，厂里的工会主席居然来探望他了。

那个时候，职工重病，单位工会派人探望是很多的。但是此时已经臭名昭著的大白怎么劳动工会主席亲自来呢

工会主席有三个儿子个女儿。儿子们的婚房老头子用尽切办法，都搞定了。但是偏偏女儿找了个没有房子的对象，死活非他不嫁，老爹可就操了心了。利用职权再搞套房子太难了。工会主席已经从厂里分了间征配了间，公家能占的便宜已经占足了。本来就是个小型国企，能捞的油水有限，而且工会主席和厂长党委书记三个人还都有点面合心不合，怎么给女儿弄间房子成了工会主席的头等大事。

无巧不成书，工会主席的个朋友，另个厂的实权头目，也曾为孩子的婚房操心。而那个厂里正好有个超会拍马屁的人，把自己的间房子“租”给自己的头头。房租呢，每个月块钱。

这下头头大为满意，很卖力地提拔了这个人。最后七搞八搞，这个“租”房子给领导的人，很快被提拔为科长，两年后又靠领导出力，厂里居然又征配给他间房子。

这两个人“双赢”得很好哦。

工会主席想到了这个朋友的这个“高招”，觉得很不错，要是自己也碰到这么个“懂事”的下属，女儿的婚房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但是个小厂的领导，会拍马屁的下属没有房子，有房子的下属呢谁也舍不得间房子去拍这个马屁。间房子啊就这么白白给领导用，那得有多大的好处才舍得。

正巧这个时候大白出事。工会主席想，这小子单身汉，随便怎么都凑合了。目前他正遇到小翠这么件大事，要是工会主席出马帮他平安渡过，保住他助理工程师的位子，这么个大人情，把房子贡献出来也应该的哦。

就这样，工会主席满怀心事的上门探望骨折的大白。领导说话么，总是很含蓄的。开场白无非是领导很关心大白，很重视他这个人才。他现在生病不能上班，是单位的损失，大家都很盼望他早日康复，恢复工作云云。

这不过是领导探病的套话。其实那时候的国企，少了谁不行。大白就是从此退休，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小翠事件，让大家都对大白很鄙视。被打，大家认为是活该，没有人同情，只有幸灾乐祸。特别是女性同胞，还觉得大白对别人始乱终弃，骨折还不够呢。

大概是前阵子在单位灰头土脸够了，猛听到这番温暖的话，大白竟当了真，大为感激领导重视，恨不能立刻爬起来去上班。

大白娘在边简直得意得要跳起来了。她在屋子里躲了好阵子，气闷不说，还时刻担心儿子的前途不保。现在大领导亲自探病，这么重视儿子，原来儿子在厂里这么重要，厂子没了他，简直不能运转了。

领导接着就开始拉家常，慢慢就把话题转到自己女儿结婚没有房子，自己虽然是领导，但是也有难处。要是有合适的房子租就好了。大白现在小翠事件影响很不好，但是领导相信他是个好同志，不会被谣言蒙蔽。希望大白好好考虑。领导有心帮助他度过难过，但是领导也有领导的为难

工会主席自觉自己已经把话暗示得很清楚了。可惜大白母子正沉浸在领导“重视”的沾沾自喜中，虽然满口“定好好干，不辜负领导的期望”，但对领导对他家房子的企图却毫无领会。

领导呢，看大白满口“不辜负领导关心”，以为双方已经达成默契，满意地走了。

工会主席走了之后呢，自以为大白不过两天就会自觉自愿给他女儿腾房，自己当然也要为大白出点力了。

厂长这时候正好打算处理大白。厂长是准备报以前的箭之仇，就算不能开除大白，也要剥了他的职称，开出办公室，去车间做个普通工人。其他人当然没有意见，但是工会主席跳出来了。他说小翠的事情没有证据，仅凭几个人来厂里闹下，就惩罚自己的职工，那职工在外面得罪了人，人人都要来厂里闹，厂里的技术员干部岂不是都要被惩罚。

工会主席突然跳出来力挺大白，人人都吃了惊。虽说和厂长不合，但犯不着为个大白闹开呀。

但是既然领导们意见不，当然就分成两派。工会主席派的人虽然不齿大白的行为，但是素来是依附工会主席的，这次当然也只好跟着他说“没有证据，空岤来风，不能处理”。

事情就僵持住了。

工会主席冒着大多数人的反对，跟厂长对着干，公开挺大白，目的就是大白的房子。他以为经过探病的番谈话，和自己现在这么卖力的替大白说话，大白早该心领神会，尽早腾房了。可是大白压根就没有领会到领导的意思。知道工会主席替自己出头，还以为领导真拿自己当人才，保护人才呢。

工会主席自以为替女儿谋得间房子，在家人面前非常得意。某天，闹不过女儿纠缠，带着妻子女儿上大白家看房子去了。领导妻女是打算看看房子什么样子，该添置些什么家什，怎么布置新房。

大白母子见这次领导和妻子女儿起来，更是不知道怎么感激领导“重视”了。领导老婆女儿都听说了大白和小翠的事情，心里很鄙视他，看房子的同时，自然上上下下也打量了大白，心说看不出这么个人，竟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想到厂长女儿的先例，大白飘飘然的想：难道工会主席也相中了自己做女婿。大白把自己的想法和老娘说，大白娘拍大腿，对准是看上我儿大学生了。看，多重视，老爹来看次不够，这次丈母娘干脆带着姑娘起上门相姑爷了。

这母子俩顿时乐开了。儿子果然是人中龙凤，大官领导都争相把女儿介绍给他。大白对工会主席女儿很满意。长得不错，家境富裕，配得上我。

母子两个边乐，边还庆幸，幸亏当初没有随便找个姑娘凑合。

人逢喜事精神爽。大白自从以为工会主席的女儿对他有意之后，志满意得。这下子，有工会主席撑腰，小翠那件事情肯定能够摆平。而且自己今后在厂里的升职和其他好处也是百分百有保障了。

大白本来怕上班见同事的，恨不能多在家里躺几个月，这么来，心里得意非凡，病假没有休完就上班了。

众人都等着看大白的好戏呢，见他突然变得如此得意，当然大为吃惊。大白也不掩饰，你们不是都以为我要倒大霉了么。告诉你们，我非但不倒霉，我还要娶领导的女儿呢。

国企中的八卦本来就是光速传播的，大白这么得意洋洋四处炫耀，很快整个厂的人都知道工会主席的女儿要和大白要好了。

等消息传到工会主席耳朵里面，真把他鼻子都要气歪了。

气急败坏的工会主席恨透了大白，立刻主张狠狠地处罚他。原来厂长是打算把大白从办公室调去车间做工人，工会主席不解恨。结果，大白被调去做保洁工扫地什么不用说了，还特别“关照”他，打扫所有的男厕所。

小翠的哥哥们对这个结果还算可以接受。而且好几个人在城市里，开销也很大，有点撑不住了。他们在大白工厂和住的地方又大闹几场后，撤退了。留下大白在工厂里天天上班扫厕所。

这时候大白三十五六岁了，虽说还是“大学生”“有房子”，但是从助理工程师变成了扫厕所的，还有小翠这么个事，哪里还会有正经的姑娘会和他交往呢。

这时候，大白和他娘可真急了。大白天天跑去找厂里的老大姐们，让她们帮忙介绍对象，可是谁也不理他。发急的大白此时也顾不得城市农村了，逼着大白娘从乡下再找个好姑娘。

抱孙心切的大白娘冒着被乡亲们唾骂的风险回到家乡。可是出了上次小翠的事，这次谁也不愿意把姑娘许给这缺德的人家了。不管大白妈怎么强调城里天堂般的好生活，就是没有人愿意。大白娘空着手，灰溜溜的溜回去了。

虽然正经的好姑娘是个也没有，但是不意味着没有其他女人看中大白，毕竟，他还有件独立卫生的房子呢。因为7，80年代上海住房是非常非常稀缺的，我记得当时上海人平均住房面积只有六平米而已，而有独立卫生间的房子更是少得可怜。之所以总强调独立卫生间，大概是因为作者要强调这只凤凰条件为什么这么好但却娶不到老婆的原因。

凤凰就叫大白吧。

大白今年快50多了，孑然身。可是倒数30年，他可是标标准准的黄金单身汉。当然，黄金单身汉也是30年前的标准了。用今天的眼光看，标准凤凰只啊，纯的

大白家在农村，很穷很穷的农村。

在很穷很穷的村子里，大白家还算穷的。因为大白爸爸身体不好，干不动重活。

大白有三个姐姐，大白是老幺。

大白的妈妈受够了无能的丈夫，连生三个女儿，和看不到尽头的贫穷，拚了命也要这唯的儿子有出息。

拼了命的决心有多大看大白的手就知道了。

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作为家里仅有的两个男人之的大白，有双白白嫩嫩的手。

城里长大的孩子分不出麦苗和韭菜，是个笑话。那么作为贫穷的务农家庭里唯的壮劳动力，大白连锄头柄都不曾捏过，大家可以想象这个家对大白的宠爱和付出了。

大白高三的时候，大白爹病逝。本已赤贫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大白想要考师范大学，不要学费。大白娘坚决反对。理由很简单“穷教书，穷教书”，出息的儿子不能做这个。

最后，大白的三姐嫁给了个瘸腿的傻子，换来笔丰厚的彩礼，支持大白进了上海的所大学。靠着三姐的卖身钱，老娘拼命的干活，还有大姐二姐偷偷摸摸对娘家的支持，大白和大白娘度过了最后艰难的四年。

大白学习很努力，也是憋了口气要出人头地的。毕业后，成绩优秀，被分配到上海家小国企，做了技术员。大学毕业，留在上海，进了厂，捧上了铁饭碗，苦了二十多年的大白家，看到了第丝胜利的曙光。

大白在工厂里非常努力。三十年前的大学生着实稀罕，小厂子里也拿他当重点培养。几年后，恰逢评选个什么市级青年先进，厂里就把大白作为候选人报了上去。也是勤奋加机遇吧，大白居然获得了个荣誉。

小厂子能有人获得市级的荣誉，厂长觉得面上有光。破格提拔大白，从技术员升到助理工程师，还分配给大白间室户的房子，带独立卫生。

这可真了不得了。那个时候，在上海，三代几十口人挤在十平方米的房子里不是什么新闻，每天早上倒马桶是主妇的必修课。大白年纪轻轻，居然有了自己的独立带卫生的房子，简直比堪比现在有栋小别墅了。

大学生助理工程师独立的房子，三个金灿灿的硬件，大白成了黄金王老五。

国企里从来不少热心做媒的大妈大婶。很快有人给大白介绍了同厂的质检员姑娘。

姑娘中上容貌，和大白倒也谈得来。两个年轻人交往了大半年，婚姻提上了议事日程。

大白很激动，年轻人要结婚，当然激动了。大白娘更激动。儿子终于出息了，大大的出息有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