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绝秀之色,也是天下闻名”
林茗儿面色微红,乃是心情愉快,这连续山上赏阅,都不曾也无心休息之由,又问道:“七叔,昨天忘了问你,你怎么推算得如此准确啊,我师兄伤势刚刚痊愈三天,你就来接我们了”她又是微微笑,道:“不过,正好啊,那山洞之中,虽然有姑姑精心照顾,三尾灵狐嬉戏解闷,到底还是不如外面世界,天大地大,无拘无束,自由许多”
她话说完,举双手,抬脸向天,闭上双眼,微笑着旋转了圈
初九不待楚惊西说话,接口道:“师妹这话可是健忘了,七叔测算天下大事,都是了如指掌,自然是只须捏指算,稍稍摇头,就知道我们正在等七叔呢姑姑之言也是正确,神秘笑道说七叔自然会来接我们,果然从来不骗我们。”他前几日重伤痊愈,身说不出的舒服,是以心情也是极好,而与林茗儿十几年在点苍山上顽皮习惯,在他二人心中,楚惊西,采茶仙子却不再是外人,已经与掌门师父,大师伯般无异,因此才敢如何不拘形色。
楚惊西哈哈笑,道:“初九贤侄此言出,为叔怎么感觉自己变成了江湖上坑蒙拐骗之算命先生之流啊”他话音之中,却绝无责备,接着道:“七叔这两月在江湖上也颇有走动,现在刚好有事回到蜀中这边来,突然忆起你们两人,想来你们伤势已经痊愈,可能在山洞中闷的发慌,便来接你们出洞了”
初九心想,七叔回蜀中,应该是江湖中有事,他来请教尘冰神尼吧,这点却是猜错了,尘冰神尼暂时峨嵋封山,在开山大典之前,是不会过问江湖中事的,楚惊西也是知道,他回蜀中却是另有其事。
林茗儿道:“是啊,是啊,那崆峒派与烈赤炎真是讨厌,即便是峨嵋封山大典,掌门传授大礼后个多月,却还都是几乎每两天便会派人去山谷打探,并且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深夜,若非姑姑深思远谋,假如放任我沉不住气,出去吹风,只怕已经被崆峒派抓住几回了”
楚惊西自然也是知道,道:“烈赤炎心思缜密,武功高绝,却心冷歹毒,心要拿着你们,在天下英雄面前扬威他防着下面山谷,自然要派人查看了”他顿了顿,又微微笑道“不过,那却不能全怪烈赤炎赖在峨嵋山上不走了却是因为,他身受吴钩长老吴钩之伤乃是外伤,十余天便是痊愈,但是又被弯刀夫人身内力全部集聚的血旋金弯刀重创,不得不呆在峨嵋山上养伤几达个月也亏得这些崆峒派弟子,在西域横行无忌,幸好在这仙山圣地却还算规矩,否则,就算神尼与诸位师太不出手,我与你爹爹,青城派掌门人也会出手,将他们驱逐下山的”
他又是抬头,有丝忧虑,道:“初九贤侄,为叔来接你之前,去拜会过尘冰神尼,她老人家说这烈赤炎经过此次重创之后,只怕会武功修为会更加厉害,你假如日后遇上,可定要当心,你还是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应当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初九听得神尼还如此关心,忙低头,向水月清风庵方向拜了下去,口中道:“晚辈多谢神尼前辈关心前辈再造之心,晚辈终生不忘”又转过来对楚惊西拜道:“七叔教诲,小侄记下了若非不得已,谁还想去招惹他啊”
楚惊西点点头,见初九如此有礼貌,现在提到尘冰神尼,还是如此崇敬,心中也是高兴。
“七叔,这两月中,可有我爹爹的什么消息啊”林茗儿显然是挂念她爹爹在心的很,便问道。
这是父女血脉相通天性,出娘胎便是上天注定,谁也忽略不了
第三卷 蜀中正邪卷 第三集 山洞九天梵唱 第二章 人生最是别离苦
“哈哈,七叔与你爹爹是金兰八拜之交,自然是会想方设法告诉他了贤侄女何必挂念”楚惊西这话当然不假,他可是九月十九日当日,峨嵋派传授掌门仪式后就亲自告诉林若池这初九与林茗儿俱安无险的消息,只是他也不便说明,是尘冰神尼出手相救了楚惊西只说他们两人正在隐蔽场所,疗伤练剑,日后自会带林若池去看望他们
林若池当然完全相信楚惊西所言,听小徒初九与爱女无恙,心中大石总算放了下来他乃是点苍派掌门,天下闻名大侠,见烈赤炎已经身受“血旋金弯刀”重创,只怕半月之内不能动手,不便立即将向崆峒派讨要说法,暂时将心中之气搁下,笑吟吟与楚惊西,剑曾往,青城派掌门喝酒论剑谈道去了
烈赤炎当日见林若池竟然脸轻松,旁若无事,也是不解,那少年虽然武功不弱,但是要在自己的全力“七悲七残剑”的阴狠内力下逃生,却绝无可能,且两天两夜的时间已过,应该已经是魂归西天了啊
他直还在顾忌,若林若池为徒报仇,自己该当如何应付,他还是不知道林茗儿身份乃是林若池的独生爱女,烈赤炎想,二师弟独孤伤心虽然近年功力猛进,但是自己这帮师弟怕还不是林若池的对手何况还有昆仑派楚惊西,剑曾往这两大当世高手在旁观战可是烈赤炎也知道,自己所受重伤何其严重,不必说林若池动手,就是寻常大弟子,他也是无力动手,当日既然林若池不提起此事,他也乐于不提
烈赤炎又知道,自己此行中原仇家甚多,若贸然下山,只怕仇家会趁机寻仇不如留在峨嵋山上养伤,才是最安全之法。那尘冰神尼,定修师太都是佛门高人,看在武林脉之上,三十年前,烈赤炎便是与尘冰神尼同为掌门,现在是硕果仅存的两大掌门,虽然已号称对外封山,定修师太却也答应让他伤愈之后再自行离开。
烈赤炎心喜之下,面加紧疗伤,面依旧派人去山谷中打探消息,而更是颁下掌门号令,所有弟子在峨嵋期间,律要严格遵守崆峒派门规与峨嵋派规矩,旦违背,将是严厉惩罚无论,众弟子何时见过掌门人如此发过这等狠令,都忙各自收敛,峨嵋山上月时间倒还清净。
待月多过去,烈赤炎伤势痊愈,而山谷中依旧不见敌人回来,再赖在峨嵋山上更是无趣,只有道别去中原,江南,汇合他独孤伤心师弟,林若池,楚惊西,流云道人,飞沙道人等人了
而林若池本来想在第三日,就去峨嵋后山看望林茗儿与初九,哪知道,峨嵋派掌门大典后第二天夜里,就有武当派掌门人信函送上山,说魔教再次在教主燕鹰飞和新圣女的带领下,大规模从东海返回中土,已在江南带发现敌踪让他武当师弟流云道长,飞沙道人等火速赶去江南,预防魔教大规模偷袭
昆仑派,点苍派,崆峒派,青城派等都随即表示自然是要与少林派,武当派诸人同下江南,林若池再无时间去看望初九与爱女,也就只好做罢烈赤炎却也派二师弟独孤伤心等同去,又紧急派弟子回山,是召集崆峒派其他高手下山他崆峒派这代师兄弟,实在是多,武功也是第代长老,等的高手
初九现在听楚惊西说完,才明白为何师父没有来看自己的缘故,时无话,林茗儿心中更是从来没有责怪过她爹爹,轻声“叹”了口气,眼睛红,原来是这样,只要他爹爹无事,心中就比较放松
“七叔这两月自然也是与你师父,师兄们在起,同在江南而此次十日前回到蜀中的原因,是因为要回巫山趟,处理完重要事情后想起你们二人,便来接你们了”楚惊西又是捋几可以以假乱真的长须,道。
初九想起当日在奉节城郊外城东旧祠堂中,众人也曾提起过巫山之名,当时就神秘无比,似乎来头极大,现在就连这昆仑掌门也须要向巫山禀告相关武林大事,当真不可思议,便道:“七叔,这巫山,究竟是何来头,似乎还凌驾于七大门派之上,当真神秘啊”
林茗儿也道:“是啊,提巫山,我就想起那竹林小茶店中的那对可爱的孩子来,男孩天真,女孩无邪,让人真想摸摸他们的头。可是,七叔,那对中年夫妇,外表看起来老实,朴素,却能出手将苏玉的剑震碎,可真厉害啊”她去奉节城郊外城东旧祠堂偷听事,心中到现在为止,还是感到刺激无比,自然是时时想起,不曾忘记,现在便问道,不过,那夫妇杀“奉节三匪”,林茗儿知道坏人死有余辜,便是提都懒得提起了。
“哈哈,巫山神秘之事,你们若以后常走江湖,自然会明白,七叔现在多说无益”他却是不愿意提起巫山,岔开话题道:“只是可惜,那白帝庙经过此血战,附近居民再也不敢供奉白帝,见周围的刘汉帝庙香火旺盛,就将白帝庙中白帝象撤去,改作供奉诸葛武侯了”楚惊西哈哈大笑,又道:“我看,不过数年,只怕香火旺,这白帝庙将改称诸葛庙呢”
他停顿下来,似乎是想到什么,又道:“此次回蜀,还有两人分别托为叔向你们问好呢”
林茗儿与初九对望眼,都是十分高兴,她忙道:“七叔,谁啊”初九也道:“是啊,还有人牵挂我们”
楚惊西道:“正是呢,十日前之夜晚,我去与林大哥道别,你大师兄沈缺与二师兄连天也在他身边,你爹爹光明磊落,你两位大师兄都是人中翘楚,自然我们道别之时,也没有避开他二人了”他看向林茗儿继续道:“我起身回去之时,你大师兄向我拜别,说有话要转给你呢”
林茗儿扭捏,脸红片,道:“我大师兄有何话啊他,能有什么话”楚惊西道:“我也素知这沈缺话语不多,也很惊讶,就问他道:你有何话,尽管直说,楚叔叔只管带到哪知他站立有半刻时间,才只说了句。”楚惊西还是微微笑,却不说下去。
“他说什么啊,七叔,你倒是快说啊”林茗儿却也心急,虽是害羞,却也忙问道。
楚惊西只得道:“他只说得句楚叔叔,你转告师妹声,让她伤好之后,快来我我师父身边,师父是不会怪她与小师弟私自下山之罪的”林茗儿听完,道:“那真要谢谢大师兄的担心了,我爹爹自然是不会惩罚我们的啊即便惩罚,我看也多只是”她不知不觉,却莫名松了口气,又问道:“七叔,那二师兄呢,又说什么”
楚惊西这回却是爽快,道:“你连天二师兄,日后必定是点苍乃至全武林福,他待人有礼,温文尔雅,却又善良慈悲好心肠这路上,五大门派,众前辈赞扬他的是最多呢而众小弟子,请教他武功之时候,他也尽力点拨,是也各门各派年轻代弟子都是十分敬重他”楚惊西也是十分高兴,林若池有良徒,他代为高兴也为诚心
他又接着对林茗儿道:“那日,最后连天将我送出你爹爹房屋,便恭身下拜道:小侄连天代小师妹与小师弟感谢楚叔叔多多照顾之情,这些日子,他们定多得楚叔叔照顾,要不,他们定会吃不少亏的我忙将他扶起身,道:茗儿贤侄女,初九贤侄都是自己人,若类我门下子弟般,何必客气你二师兄起身后,却还是有些担心问道:楚叔叔,不知道,我那小师弟伤势如何了我见他有忧伤之色,知道是林大哥是告诉了他你小师兄受伤之事,便安慰他道:初九贤侄伤势是很严重,不过,现在想来已经痊愈,估计又是生龙活虎了”
初九何尝不是感动异常,这二师兄,自小就关心自己,这“神芒山庄”连氏家,又何尝不是自己之家
楚惊西犹自未停,继续在道:“我又告诉连天道:你小师弟这两个月,只怕是武功精进不少,日后,你们师兄弟见面之时,可以好好切磋番”初九听,忙在旁边道:“我二师兄武功,向来在山上众师兄弟中排名前列,我是如何能与二师兄相提并论”
楚惊西听初九如此谦虚,也是高兴,点头,接着道:“你二师兄却也道:是啊,楚叔叔,我也是好久,没有与小师弟,小师妹起练武啊,这说起,还真手痒呢,还请楚叔叔多多指教我小师弟与小师妹武功啊他说完后才回去的连天贤侄却不为他自己所求,仍然是为你们说话,让我指点你们武功看来,你们二师兄,将来也是非凡人物,哎,我林大哥可真是好运气,各个徒儿论资质,论品行都是这般出众”
他说完,似乎是想起他昆仑派众弟子,出众之人不如这么多,就不再说话但是初九却是知道楚惊西是过分赞誉了,昆仑派掌门大弟子凌无绝之威名,已然不小,武林中无不盛赞为江湖之中后起之秀的佼佼者
林茗儿见楚惊西称赞自己点苍派众师兄,很是高兴,她见自己头发稍有凌乱,便将梳子拿取出来,自行稍稍梳理,那梳子却还是初九当日所赠之檀木小梳
经过这长江边,天坑地缝,待月客栈,了缘山谷,后山洞,她都没有丢弃,初九见,自然是丝甜意,拥上心头
会,林茗儿抬头问道:“七叔,我们游玩这峨嵋之后,明天也是出蜀,下江南去吗”
第三卷 蜀中正邪卷 第三集 山洞九天梵唱 第三章 两地相思,般情真
楚惊西自沉思中清醒过来,道:“恩,正是”
他又见初九已是久久没有开口,便道:“初九贤侄,你二师兄想来这两个月,日日在你师父面前经他指点,这两月来也是经常与人交手切磋,武功已是进步良多,但是在七叔看来,终究还是没有你这样,进步如此这般神速”
初九忙叩首,作揖道:“这,还真要感谢七叔啊,若非七叔请得尘冰神尼,并亲自为我疗伤,我只怕已性命不保,哪里还有今日能与七叔,师妹共观这峨嵋美景不过,大师兄,二师兄都是我们众弟子之首,我可是不敢与他们相提并论的”
他说完,抬起头来,楚惊西这才仔细观察他,初九层肌肤,晶莹隐华,青透净润却微有阳光之色,不再是单纯的白,又见他现在眼神空明片,似无半点武功再无第次见到他时眼中神光流动,气韵外泻招摇之色,看就是武林中人。
楚惊西不禁大喜,道:“恭喜贤侄,贺喜贤侄,想来你已是将你派中苍阳玄清气修练精进,完全已突破运气界第七层,已经达到合剑界中第层境界了要达到此境界,你师父,也就是我林大哥也是在二十年前,他初登掌门,二十有三岁之时才达到,你却还早了这数年,当真是少年不凡,可喜可贺”
两个月前,虽然他与尘冰神尼是有所这样推断,但是现在这证实,楚惊西仍然是感叹不已。
初九毕竟是少年心性,听楚惊西这么肯定,如何不高兴,如何不惊讶,这才时值隆冬,过得春节正月初九,他才十八周岁
可是他也知道,这“苍阳玄清气”越是后面高层,越是难于突破,大师伯虽然内力修为越来越高,剑法要旨领悟越来越深,但是却已是在“合剑界”中第二层停留近二十年了,要想再进步,达到“合剑界”中第三层,人剑合,听大师伯自谦道,比登天还难,由于自身资质,估计此生也不能再有寸进
不过,现在他知道,自己能达到“合剑界”中第层境界,虽然并无师父,大师伯确认,但是出楚惊西身修为不在师父之下,这判定,决计不会错
初九想到,这已经是不可思议之事,哪里还管第层,第二层,那兴奋之色也是溢于言表又忙是作揖叩谢楚惊西
初九又回头看看林茗儿,见师妹也是成熟不少,那大大的双眼中,比当初下山之时多了半分成熟,份怜爱。而师妹武功,却也在山洞中得到采茶仙子与自己两个月指点,进展神速,“苍阳玄清气”修为,只怕也有大大进步。
林茗儿已经梳理好发梢,脸上微微有汗水,见楚惊西夸奖小师兄,又是高兴异常,笑道:“这回好了,七叔说你不输大师兄,二师兄就是不输小师兄你回点苍山上的时候,看四师兄,七师兄还怎么敢笑话你”
她说到兴头,便是回腰拔剑,石铁精英赫然长剑在手,潇洒敬礼道:“师兄,有请”这个手势,在点苍山上多是林茗儿要与初九练武时的起手手势。
初九吓跳,道:“干什么”
林茗儿笑道:“如此好风光,我们在这亭子中切磋切磋”
初九不语,楚惊西就笑道:“茗儿,明天我们就要出蜀,这下江南,闯中原,鱼龙混杂,自然有你动手之机会,这边峨嵋风光秀绝天下,你们打打杀杀,岂不是大煞风景”
林茗儿听罢,果然见下面游人都驻足以奇怪的眼光看过来,见如此俏丽的少女在山腰舞剑,都是饶有兴趣,林茗儿脸色红,这才摆剑回鞘。
阵,三人笑着话语中,林茗儿便又自顾自拿出块手绢擦拭汗水,那手绢,清香怡人,初九看见,还不在意,楚惊西也是侧目看去,只见是雪白丝绸料,上面却似乎绣有图案,还看不清楚,却有古朴之感映入眼帘,他不觉眼前亮,问到:“贤侄女,你这手绢,是何处得来的啊”
林茗儿笑,道:“我这手绢啊,是姑姑前日临别之前夜,绣好送与我的呢”她伸手,送到楚惊西面前,道:“七叔,你看,姑姑好不心灵手巧,这上面的刺绣可说是美伦美幻啊”
楚惊西点点头,接过手绢,细细看了起来,初九见楚惊西乃是边陲派之尊,天下什么精微之物没有见过却对如此小小手绢物如此在意,也忙凑了过来,去看那手绢。
“恩,你姑姑何止是心灵手巧,她对你们两人,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楚惊西轻轻叹,用手仔细触摸手绢丝面,道:“这手绢本身就是极品蜀绣,价值不菲而这图案又岂是随意刺出”
林茗儿明白,这蜀绣,本就与苏绣湘绣粤绣齐名,为历朝历代四大名绣之早在西汉时已有记载,亦叫“川绣”,多以软缎和彩丝为料,这方白手绢也如是楚惊西见多识广,却是专家,见这手绢施针技艺严谨精密,针法竟达十余种,滚针掺针铺针晕针盖针戳针沙针等无不针脚整齐掺色轻柔却又虚实合度变化丰富,无不是蜀绣中极品,却在这小小方绢中全盘展示,这施针之人,并用最是麻烦消耗时间的旋针针法刺出图画,只怕是刺绣之时,全心全意,皆在其上,皆在其中
而手绢中正刺着画,楚惊西将手绢慢慢展开,那画富有神韵,直欲扑面而来色彩似乎是淡青翠绿为主,不甚明艳,却也将经久不败。画中是斜插天际的高峰,其上峰回路转,秀松常在,景色怡人而峰下众花草之间,茶树两株,大小,因针法细腻,细枝小叶都可瞧的清清楚楚,正紧紧挨着,片和睦
而右旁边还刺着四行字:“阳夕尘许,天佑各处莫飞垂见,祈福眷顾”林茗儿自然是知道这十六字,前日问采茶仙子时,采茶仙子道只说是随便绣上去的而楚惊西细细瞧了这画与字共有小半个时辰,轻轻将后面这十六个字:
“阳西尘许,天佑各处莫飞垂见,祈福眷顾”
他念叨两遍后,才声长叹,道:“这手绢,可说是你姑姑的翻心血,这上面,是我们你可要好生保存”
林茗儿笑道:“这是当然这图画,我是如此的喜欢,这上面的气息,我更是如此的熟悉”初九奇道:“有何气息,你能熟悉我怎么闻不到”林茗儿侧身笑道:“你当然是感应不到啊,所以,姑姑没有送你,单送我了,我与姑姑是女”
她自己却不好意思起来,又是呆,道:“不过,这十六字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七叔,你明白吗什么意思,告诉我啊”
楚惊西想了想,才道:“这意思嘛是你姑姑绣的,以后若有机会,再亲自去问她意思才好七叔也只是猜测,要是错了,岂不罪过不过,这手绢以后能有机会救你于困境之中”他是当世最出名的玄机大师,这番话,自然是不会空说了,林茗儿与初九也都相信
林茗儿时又想起采茶仙子自己的手绢,又道:“七叔,师兄,其实这手绢虽然七叔说是天下良品,我看只怕与姑姑手绢相比,差别还是巨大呢”
初九不解,问道:“那是为何”
林茗儿道:“姑姑手绢纯白如雪,似乎平常之极,上面只绣了首词,我也原以为没有什么珍贵的,可是姑姑却是对它珍惜异常,从来都是亲自带在身上。”
初九道:“姑姑自己的手绢时时带在身上有什么奇怪的手绢上有词也是很常见啊”
林茗儿道:“师兄,你就不明白了,以姑姑这般的神仙似的人物,能珍惜到如此地步的手绢,自然是定非凡品”
楚惊西直没有再说话,突然问道:“你姑姑,那手绢上的词,你还记得不”
林茗儿下子就兴奋起来,还未说话,初九已抢着道:“七叔可算是问对人了,我师妹自小在点苍山上就是过目不忘,自然记得了这点,连五师娘与师父都是赞赏不已”
林茗儿笑嗔着看了初九眼,并不反驳,已是轻启朱唇道:“七叔,师兄听好了,姑姑手绢上词是这首:
别绪幽幽心自沉,闲坐花边,为君伤神。他乡何人可魂牵夕阳尽头,山中独问。斜峰自巍人憔悴,两地相思,般情真。幽居空谷几秋春,只见菊花,不见故人。”
她背完后,又继续道:“姑姑这剪梅词当真忧伤,可是,我却对这词意不甚明白,七叔可明白”
楚惊西却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念道“幽居空谷几秋春,只见菊花,不见故人。”两遍后,叹息声,似是心中有所想,时不再说话,他对采茶仙子番情意,何其深厚
初九却对词意也不甚明白,见大家都不说话,良久才道:“姑姑这词意想是高深我们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有机会再见姑姑了,她这两月如此待我与师妹,直如我与师妹亲娘般”他想起采茶仙子种种好处,更加思念,道:“可是,我们却再连累她,现在,她连自己的了缘谷都不能居住下去了”
林茗儿显然是也想念她姑姑,也接口道:“还好,有尘冰神尼接她上水月清风庵后山之上居住,连小白与火儿这两只三尾灵狐都上山去了,不然,我真想陪伴着姑姑”
楚惊西这才笑,道:“你们两人有这心就够了,不愧你姑姑白疼你们场,你姑姑其实已是修行之人,深究佛理,能认识,见到你们,已经是缘分场能与你们呆上两月,照顾你们两月,更加是福深之至,想来,她此次送走你们,独上峨嵋,已是尘缘尽了,再无牵挂了”他这话说的不甚明白,林茗儿没有注意,初九却心头有异,却也说不出来怪异在何处,不过想起昨日采茶仙子送别自己师兄妹时,果然是幅心事已了的神情,想来七叔之言不错
初九又想起事,思量再三,终于问道:“七叔,小侄还有事不甚明白,还望七叔能解我心头原因”
林茗儿“噫”的声,道:“有何事就直接问七叔啊这么客气要是我,早问了”
楚惊西见初九说的如此严重,估计他是问这魔教与正派之间的事,再也含糊不过去,便回答道:“初九贤侄,你有何事,尽管问好了”
初九下拜,道:“七叔,小侄与师妹在点苍山上之时,五师叔时常教诲,魔教与正派势不两立魔教妖人,人人杀而诛之”他顿了顿,继续道:“小侄也似乎听说,十八年前,魔教与正派战更是天下混乱,我点苍派,诸位师伯,师叔都死于其中”他见楚惊西微微点头,林茗儿也是认真在听,又接着道:“可是,为何,七叔却与采茶圣女姑姑能义结金兰呢”
他这话刚说完,林茗儿便抢先道:“姑姑这事,我是想来就明白知道,姑姑这样冰清玉洁的人,这样温婉性格,我若是七叔,也不忍下手为敌,自然是结交了,七叔,是吗”她后半句是侧目问楚惊西。
楚惊西苦笑下,道:“我早知道初九贤侄迟早要问这样的问题,却没有想到问的如此之早”他叹息声,道:“或许,你们刚入江湖,正邪之分,还根深蒂固可是,在江湖日久,谁是正,谁是邪,又人谁能说清楚呢你姑姑,确实是我与大哥见她并非坏人,才结交的”
“那,七叔,你与姑姑二哥,四妹相称,想必是有大哥,三弟,或者是大姐,三妹了,都是谁呀”林茗儿却是想起这点,便是问道。
初九也是关心,忙听过来,听楚惊西如何回答。
第三卷 蜀中正邪卷 第三集 山洞九天梵唱 第四章 前仇旧恨忆,形形色色看...
“这个这个问题,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们”楚惊西明显是始料不及,林茗儿这般询问他四人结拜,都有是谁,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这般搪塞过去
他似陷入回忆之中,道:“那要说到近三十年前,七叔犹只有十二岁,整日只在昆仑山上练剑,偶尔来到中原也不过是跟随师父去巫山或者是峨嵋山拜访前辈。就是你爹爹,也不过是点苍山上十四岁的少年。而后魔教教主冷西楼与天下第高手前辈高人在峨嵋绝顶战,七叔未曾有缘去峨嵋绝顶亲见,不似你爹爹,由你大师伯带着还亲在现场。
我只记得,有日,昆仑全山上下都是欢腾庆祝,我二师哥跑来告诉正在后山练剑的我,说师父与诸位师伯叔在山下放下信号,看来是全部凯旋回山了,我忙跑去大殿迎接,可是见到师父众人后,大家全部都哭了,只见师父左臂被齐齐斩断,只剩右手,脸上也是有剑痕,斜长片,深可见骨,师父张原本昆仑第随和潇洒的脸竟然因为伤势而狰狞起来而同去的三师叔,四师叔抬回来的只是尸体,再众大师兄们,死伤的更多我当时也是大哭,师父将我报在怀中,道:七夕,男儿要流也流的是血,不许流泪我当时似懂非懂,但是见师父正坚毅眼神看着我,我只有点点头,师父是不知道我明白还是没有明白,但是还是欣慰点点头,片柔和。”他脸上有不忍之色,继续对初九与林茗儿道:“昆仑派因此元气大伤,师父也是重伤直痊愈,他内伤之严重,我却是不知道;崆峒派那战因为不是先锋,死亡不多,所以之后声名鹊起,烈赤炎的同门九剑并十数旁支师弟大势扩张崆峒派影响力,竟隐约有超越我昆仑派之势”
林茗儿听闻,心酸不已,见楚惊西愈加悲凉,便忙是道:“最后,定是昆仑派的师祖爷爷见七叔你武功满门第,是昆仑派的日后复兴希望,才将掌门之位传七叔的吧”她与初九第次才听见原来三十年前的魔教教主名叫冷西楼,这样传奇的人物,虽然在青莲小镇“待月客栈”中有听吴钩长老说起此人,却是不知道名字,现在知道,心中也颇激动。
初九也正朝林茗儿看来,两人同心,都是感到前辈古人虽已逝去,却依然是影响江湖数十年,该是何等风采
楚惊西点点头,这话要他自己说出,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的了他二十年前登任掌门位,同门师门都是毫无异议,他自己便感到责任重大,因此勤加修练昆仑绝学“云龙八现,飞天剑法”,无上玄奥道法“上天入地,万剑归”,刻也是不敢怠慢,又是培养门下弟子,他更亲自化身“楚七先生”或暗中与大师兄起在江湖上奔走,为昆仑派的侠名不倒,功劳至伟
“十八年前,正魔又是场大战,七叔识得你爹爹,你师父,我们两人都是年少轻狂,热血满腔,见如故,是为结为平生知己,起先都是誓杀尽魔教中人。哪知最后却是变故颇多,真是世事难料,人生难测啊”楚惊西说完,连连感慨
林茗儿忙点头道:“是啊,魔教中,又不是全是坏人,师兄,你看,竹叶姐姐,小青姑娘,吴钩伯伯,弯刀大娘,还有姑姑,可是坏人对我们可都是多好”她后面听楚惊西说起她爹爹,又道:“是啊,我爹爹与七叔你样,都是当世大侠,自然是是非黑白分明的”
三人沉默会,初九又问道:“那日,五大门派与青城派共同搜谷,武当,昆仑,崆峒,还有我点苍派,青城派都只是放了朵烟花信号,可是,峨嵋派的灿若云霞却是放了两颗,事后想起,必是姑姑知道这连发两颗是警戒之意”这“灿若云霞”之名是这两月采茶仙子告诉初九与林茗儿的。
林茗儿也想起,接口道:“恩,师兄说的道理。定是尘冰神尼怜见姑姑,有意这样而为了,有什么奇怪”她刚说完,自己也感觉到不对劲了,这尘冰神尼乃是名门大派峨嵋派掌门,为何却对身为魔教圣女的姑姑这么好呢要说姑姑刻意隐瞒身份,绝不可能而且,后面还
楚惊西叹息声,知道这初九与林茗儿俱是天资聪慧之人,若是任由他们胡乱猜想下来,只会乱猜,不知道后果会推出什么来,便道:“初九贤侄,茗儿贤侄女,哎,七叔只能这么说,你姑姑本意善良,因此,尘冰神尼才怜见,普以佛法化解她抛开了尘世之心,尘冰神尼乃是当世神尼,岂会介意她是什么魔教圣女还是当朝公主她峨嵋派与魔教上代颇有渊源,又见你姑姑是有缘之人,因此暗地收留你姑姑在了缘谷清修,现在又接她上佛门圣地水月清风庵这般神尼,悲天悯人,七叔也是自愧不如”
他低头,继续道:“至于七叔,也是因十八年前就与你姑姑结拜,有金兰之义,自然本次是要暗地助你姑姑”
这些陈年旧事,初九如何能够完全明白,只能道:“江湖,真是乱啊,何处没有江湖呢”
楚惊西抬起头,坚毅神色,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这其中,是非善恶,又说谁能分的清楚呢江湖上各大门派以正派自居,虽然表面是团结致,共抗魔教,其实却也各有小算盘”
初九诧异问道:“各有小算盘什么小算盘”
“哎,这个,你们年少,就是不知了,也罢,告诉你们吧数百年来,都是少林派乃是天下第大派,但是本朝皇家与武当关系紧密,武当派有超越少林派成天下第派的趋势,就连崆峒派近数十年来,都有染指天下第大派之心,不知道有这个心思的门派,还有多少呢这乃是背后争斗天下第大派的虚名之争”楚惊西知道这入中原,下江南,初九与林茗儿都将与江湖中形形色色的人,事接触,知道的越多,对他们来讲是好事,因此便是也不隐瞒,说下去了
初九听罢,感叹道:“还是我们点苍派,昆仑派,峨嵋派好啊,与世无争,在天南,在西北,驻蜀中,逍遥自在。”
林茗儿也笑道:“是啊,师兄,要是我们感到厌倦的话,就回天南点苍山就是了”初九笑笑,不回师妹的话,却接着问楚惊西道:“七叔,还有什麽争斗”
“哎,还有武功,道法天下第的争斗”楚惊西叹息道。
“啊现在武功天下第不是武当派与少林派掌门吗”初九问道,这可是他五师叔在点苍山上告诉众点苍弟子的。
楚惊西望着远方,道:“三十年前,巫山乃是公认的天下第高手,十八年天,再与魔教大战,巫山没有出手,少林,武当两派掌门武功要高出七叔与你爹爹筹,便被称为天下第高手,其实呢谁又知道”
初九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想来天下是有很多高手都在为这天下第高手的虚名明争暗斗吧”
楚惊西望着初九与林茗儿,点点头,正色道:“不错,江湖便是这本险恶因此,尘冰神尼,七叔与你姑姑的事,你们可千万不能对任何正派中人说起。茗儿贤侄女,包括你爹爹,大师伯啊”
林茗儿似懂非懂,却还是用力点点头,知道现在各大门派还是与魔教势不两立,水火不容,若在说出姑姑之事,只怕对昆仑,点苍两派声誉有损初九心中之乱,实在非常,也想不明白,只有叹息声,不再去想
可是他感到心口冰凉片,那却是“天残血玉”之缘故,采茶仙子前日夜里,专门来找自己,连师妹也不知道她可是再对自己嘱托,日后有机会定要将这“天残血玉”当面交付魔教教主燕鹰飞
采茶仙子当时道:“初九少侠,姑姑心事已经尽了,日后将在峨嵋山上终日伴在普贤菩萨,观音大士前日夜为你与茗儿姑娘祈祷怕是再也不会下峨嵋山半步了,这天残血玉乃是我圣教至宝,对圣教存亡至观重要本来只有历任教主,圣女,十大长老才能保管的。但是时至今日,本来要护送这至宝的四大长老都已经归天,只有劳烦少侠再辛苦次了可千万不能让任何江湖中人知道啊”
初九想起这“天残血玉”本乃是魔教之物,本想拒绝,可是想到银枪,吴钩,弯刀三大长老之死,想到这两月得采茶仙子精心照顾,如何能拒绝得了
但是,身怀魔教至宝,对正道的少年弟子来讲,绝对只是坏事件
第三卷 蜀中正邪卷 第三集 山洞九天梵唱 第五章 天下大图展,悠然出蜀下...
更加何况,他本是热血男儿,再想到,既然采茶仙子都信得过自己,连这样的魔教至宝都托付给自己,自己还有什么顾忌来推辞
初九当时心神激动,便用力点头,道:“姑姑,请放心只要有我初九口气在,我定会将这天残血玉完整地送到贵教教主手上”
采茶仙子眼中红,已有泪花在眼中,又道:“初九少侠,你真是好孩子还有你师妹,她自小没娘,你可要多多照顾她,多多疼爱她啊”初九现在想起这些话语,心中堵塞,分外难受
可是,在他心中,照顾师妹,实在是天经地义的事,何须采茶仙子直言
而这些,林茗儿都是不知道,自然,采茶仙子送别林茗儿时,又是另番感人场面。
楚惊西见初九呆呆,似乎心中在想别的事情,怕初九钻入牛角尖,忙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初九贤侄,茗儿贤侄女,你们可知,我带你们此次去江南所为何事吗”
果然,林茗儿听这话,甚有兴趣,从亭子中坐栏上站起来,问道:“不知道呢不知道呢七叔,快告诉我们吧”初九也是精神震,用心听下去
楚惊西道:“你们有所不知道,当今天下太平三十年,可是,七叔与前辈高人夜观天象,费尽七天七夜,才占得卦依据卦象显示,当今老圣上即将油尽灯枯,还天下以后是谁的天下,明主是谁却不明朗,天下将是片大乱”他森然道,林茗儿与初九都从来未见他有如此严肃,忙继续听下去,这卦象,费心费力,竟然要费尽七天七夜才得出,该是何等卦象
楚惊西接着道:“幸好那前辈高人,得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