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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北山向阳(军旅) 第 11 部分阅读

作者:泼皮的教导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6-13 05:44:40 来源:荷包网

我不听我不听。维拉看得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冲进去掐人,再她看来,那些人绝对是嫌日子太平了。

于是,今晚对着顾容与,不管他愿不愿意说,她都问定了。

感情真的很脆弱,容不得猜测和疑惑。

“接下来我问你的话,你有yi句便说yi句,我不希望从别人哪听到答案。”

“好。”

“刘紫苏是谁”

顾容与有些诧异她为什么会听说过紫苏,自后便明白过来,平日不会有人跑去同她说这些陈年旧事,怕是有人要挑拨了。想起她这几日的变化,倒也是有了源头。

“高yi的时候,她当了我yi个月女朋友。”

维拉嘴里哼哼,“怎么分的”

顾容与看着她斤斤计较的嘴脸有些像笑,“事情比较复杂。”

维拉绷了脸,“没关系,我有时间,你慢慢说。”

“那好吧,为了我们维拉能宽心,我独家附送,你想知道那结尾,我连开头也跟你说了。”因为好多事情,不从来头说就说不清楚了。而有些事情,也是我想告诉你的,以这个开头,没什么不好的。

维拉听他的论调,有些想笑,很坦荡嘛。

“刚开始见她的时候,我高yi才刚开学,塔塔也开学了,正是用钱的时候,我便拿了yi些给她们送去,没想到在路上就碰到了塔塔。她被yi帮孩子围着,他们用小石头打她,喊她野孩子。塔塔也是yi个勇敢的孩子,她默不作声地把石头再捡起来,用了气力打了回去。别的孩子生气了,他们放了手中的石头亲自上去打塔塔,那时候我刚刚想冲上去,却看见有yi个身影先于我把塔塔抱住了。”

“刘紫苏”

“嗯,是她,她打不过那些人,就为她挡拳头。那些孩子见她并不成气候,就连她yi起打了。那时候是我十岁以来第yi次打架,虽说是yi个人挑了七个,但是也着实没有很风光,因为那些人的年纪跟塔塔差不多大小。如你所想,我就这样认识了紫苏。”

维拉静静地看着他,心里酸酸地等他的故事。

“那时候,我有yi边眼睛被打肿了,手臂也被划了yi道口子,我不敢回家,怕爷爷奶奶知道我去打架会失望。那时候我就谎称说是塔塔的外婆生病了,在塔塔家住了好些天,那时候紫苏每天都会过来帮我上药。”

维拉酸酸道,“然后你们就在yi起了”

顾容与笑笑,摸维拉脑袋,“没,紫苏有那个意思,但是我没有答应她。”

“为什么呢你不喜欢她吗”

顾容与沉默了yi会,才说,“我们这样的家庭,是不能随意选人的,伤人伤己。”

维拉的心凉了yi半,“那我呢”

顾容与把她揽入怀里,“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我刚刚在犹豫了要不要这么说。维拉你那么优秀,身上的光芒早就掩盖过了苏家能给你的。谁的最初都是有条件的,有的人条件是眼缘,有的人是家世,有的人是性子,而上层建筑能有多高,断不只是看这些的。我承认,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你的条件真的很好,你能与我比肩,爷爷奶奶也很喜欢你,所以我便萌生了随缘的念头。”

“随缘是什么意思”

“随缘就是,跟着自己的心走,如果你能把我带走,我便跟着你走,等我有了更多的勇气的时候,那就换我来牵着你走。”

“那现在是哪个阶段呢”

“我们yi起。”顾容与笑,“虽然我如今不比你多,但是也不会比你少多少。”

维拉放了心,嘴里带了微笑,脸红了,“别岔了话题,你不是说没答应刘紫苏吗为什么后来”

“这件事又要从我的姑姑讲起了。”

维拉有些奇怪,“怎么又扯到你姑姑了呢她不是好多年前就”

顾容与转了脸,却是不敢再面向她,“当时我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有yi天,奶奶电话打到yi半,有人给我家送了包裹,奶奶出去签收,后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奶奶就随那人出去了yi趟,把撂在那里的电话给忘了。我走过去想同电话那边的人说yi声,没想到却听到了我姑姑的声音。那时候我很震惊,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她是对我那么好的姑姑,怎么可能认错呢。她以为我不说话是奶奶出了事,于是,她着急地喊奶奶妈,我才真正确认了她就是姑姑。”

维拉觉得背后好像有冷风吹过,凉飕飕的,有yi丝战栗,“死死后还魂吗”

顾容与苦笑,“这不是鬼故事,维拉。那年,姑姑看见姑丈和别的女人在yi起,悲痛绝望下就开车撞死了他们,之后爷爷知道了就让她去自首。那时候对我们家别有用心的人很多,爷爷想帮姑姑,但每yi步行事都很小心。因为姑姑是故意杀人,而且还是两条人命,很难兜得住,即使有自首情节,最轻的判决也是死缓。那时候爷爷心里着急,奶奶也每天以泪洗面。爷爷为了姑姑的事情每日都在外面应酬,终于打通了yi条关系,yi条很风险的路子,可是爷爷已经没办法了,那时候我爸爸刚刚去世不久,他们不能再失去姑姑,所以只得铤而走险。”

维拉屏住了呼吸,“怎么铤而走险”

顾容与紧闭了双眼,“找yi个同姑姑十分相似的人,偷梁换柱,李代桃僵。”

维拉沉默了。

“代替我姑姑的那个阿姨在我家住过几个月,我从没有见过那么睿智聪颖的阿姨,她的心地很善良,不但教我怎么做事,还教我怎样做人。可惜了她年纪不大,却染了yi身的病。”顾容与尽可能的详细地告诉她他眼中的她妈妈。

“她是心甘情愿的吗”

“嗯。”

“那这样也好,她可能也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觉得以命换命也是不错的。”

顾容与苦笑着摇头,维拉,若你知道她是谁,就不会怎么说了。

“当我知道那位阿姨代替姑姑去的时候,我既震惊又难过,却不乏有yi丝欢喜。不过最多的还是生气,我以为爷爷yi身正气,却没想到他会利用自己的权利如此,这跟杀人又有何区别那时候我每天都不安,紫苏每天都陪着我,她家开了yi个小小的中药店,身上也带了中药的气味,我闻着觉得安心。那段时间跟她走得近了,就有人同我爷爷碎嘴,爷爷以为我谈恋爱了,就派人去查她的家世,然后回来就训斥我。那时候我心中的抑郁就好像开闸的洪水,我同他大吵了yi架,他那么看得起我们自家的权势,觉得人家高攀不上我们,我就偏偏不遂他愿。”

“所以你就和刘紫苏在yi起了”

顾容与叹气了,“对,那时候我才知道爷爷是多么的雷厉风行,他知道拧不过我,只能从紫苏家下手,那段时间银行不愿意贷款给她家店里,生意上也出了不大不小的问题,我知道是爷爷做的手脚,现在的只是警告,接下来的手段势必会更凛冽。那时候紫苏就拉着我的手说无论什么都不会把我们分开,她说,只要我不离开她,什么难关都能过去。那时候我着实被她感动了,萌生的念头又退了回去。后来真的不出我所料,不到yi个月,紫苏家就惹上了yi场很大的官司。我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找人帮忙,可后来,即便是起初答应了我的,后来知道了我是在跟爷爷作对,只得跟我说了抱歉。我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多么渺小,离开了爷爷,我什么都不是。何况我也没有非常喜欢紫苏,如果因为我的赌气就让她们家破人亡,我做不到。所以无论那次紫苏再怎么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坚持下去了。我同她分手,然后回去请爷爷收手。”

维拉握紧了顾容与的手,“其实没有人会怪你。”

顾容与轻轻地点了头,“但是我还是会怪自己,这两年刘家有事我都会不遗余力地帮忙所以紫苏觉得我还对她有情。”

“祸水。”维拉总结道。

顾容与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是被维拉的话弄得哭笑不得。

“我不许你再对她有任何怀旧或者歉意,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也怪不得你。如果哪天你要为了她跟我分手,我会杀了你的。”

“不会,维拉,永远不会。”

他们在苏家门口把树移植出来的时候,海欧正从里面出来。他淡淡地看着两人,跟顾容与打了个招呼。

那样的眼神,让维拉拿着铲子的手顿了顿,兴致低了yi半。

“子慕喝醉了,好好照顾她。”

yi句不带感情的命令,可维拉却听出了别的意味,心里是五味陈杂的。

他不说,但是她知道的,他怪她抢走了他姑娘太多的东西。

真的,如果没有她的存在,子慕或许会开心更多。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

chapter.36血气方刚篮球赛

过了五月,天气渐渐变热。

99年,出国的风渐渐开始吹了起来。由于高考的压力所致,在高中也开始流行开来。维拉他们班多是,不差钱。所以近来班上的最多人讨论的话题便是出国,张口便是

“哎,你托福报了吗没有啊赶紧报啊什么你要高考,跟那帮土包子挤什么呀”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看维拉。

维拉摸摸鼻子,装作没听到。他们旁敲侧击问过她,可是维拉觉得自己可爱国了,怎么都不会出去的,所以每次头都摇得厉害。

或是

“哎你报的雅思准备得怎么样了哎,托福考试词汇量得八千呢,我现在才背了七千五,哎,我得赶紧去背了,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考试了,我爸说要送我到斯坦福呢。”说着必定蹙眉惋惜状,而且说那七千五个词汇和斯坦福那几个重点时,必定是很大声的。

最后曲奕火了,拍案而起,“你们这帮马蚤娘们,整天唧唧歪歪唧唧歪歪再碎嘴老子抽死你们。老子就考高考怎么了不够洋气是吧有种你们拿全奖老子就服你们,拿家里几十万去倒贴,也不嫌臊得慌。”

听得维拉暗地里直叫好。

那些女生虽生曲奕的气,但是却是不敢驳回去的,且不说曲奕的家世比他们好,就是t他刚刚说的那段话,也是不假的。

维拉还是兢兢业业地学习,每日跟英语死磕,遇到不懂的就问江洛。江洛英语好,讲得就跟自己母语似的。所以问到他语法的时候,他都是摇头的。维拉腹诽,你不是假洋鬼子么怎么yi问三不知。

江洛瞥她,“我给个中文的句子你,你能给我把它的主谓宾状定补划出来不”

维拉摇头。

所以,很多东西都是习惯,跟知晓章法无关。

所幸有顾容与,顾容与学习英语的模式是中国人的模式,能与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但是跟江洛是比不了的,在洋人面前,他才是假洋鬼子。

“你要出国吗”维拉拿手肘碰江洛。

江洛略微思忖,“嗯,应该是要的,我不适应这里的考试模式。”他去年初被爷爷招回国,老人那时的身体不好,希望儿子孙子都在身边。半年前做了手术,情况稳定下来,说是平时注意了,再活十年都是可以的。所以,他的父母思及他在国内的成绩跟在国外时的相去甚远,也叫他回到英国去。

“噢。”维拉点头,继续做英语的阅读题,把不懂的词划出来问他。他都要走了,所以她得物尽其用。

“你也考雅思吧,到英国我罩着你。”江洛状似无意地说。

“你罩着我干嘛啊敢情我就那么见不得人了yi定要蒙着我”维拉顺嘴接着,心里却在喃喃背诵那几个单词。

“你要考清华”

“应该吧,到时候再说。”

顾容与也不打算出国,他的爷爷奶奶年纪越来越大,家里也没个人照料,如果考得清华,回家也是半小时的事。

曲奕本想随个大流出国的,可是曲爷爷差点把桌子都拍碎了,大吼,“你说出哪里你给老子再说yi次平时跟你讲的当年八国联军合着欺负咱们你都忘啦”曲奕郁闷至极,他也就随口说说,用得着那么气吗他英语也就比维拉好点,哪能出国啊。

江洛不用考雅思,所以打算六月初就去英国。他过去后念的高二,原来高yi只念了半年,剩下的功课还得补上,明年他打算考ayilevel去牛津。

高二的篮球赛四月中旬就开始了,因为是十二个班的循环积分赛,而且yi周才安排三场,所以陆陆续续地打到了五月中旬才比出了三强的名额,其中就有维拉他们班。

冠军赛前,江洛才加入了班级里的篮球队。不只他要出国的原因,还有他想知道,如果他超过了顾容与,维拉放在他身上的眼光,会不会就多yi点

他是个极其清高的人,自认出色,而他也确实有那个条件孤高自傲。他不喜欢团体行动,因为总会有害群之马,他不喜欢被拖累的感觉。很狂妄的yi个人,注定了他只能成为孤独的领导者,而不是并肩作战的勇士。

只是这样的情绪,谁能yi辈子带着

要想往高处走,就得放低了姿态,融入yi个团队比独自作战好太多。江洛明白这个道理,用了太多年。

顾容与和李晓是班里篮球队的,几人经常留下来练习。曲奕本来也是的,只是江洛yi来,就把他换下了。少年骂骂咧咧的,说我不就是带球勇猛了些吗凭什么把我换下来

咳咳,是没人怪你带球勇猛,只是你老撞人就不好了,而且还撞得用力,每场被吹哨五次,还打什么呀

每天放学后,维拉也不急着回家,yi边看他们练球,yi边背英语单词。苏拓就跟着梅梅回家。

经过几天的磨合,顾容与和江洛就配合得极好,yi个主攻yi个助攻,顾容与总是能够在对手的包夹之中轻易的看出破绽,利用着娴熟的控球控制着场上的比赛节奏。江洛对顾容与的控球也是相当的心领神会,总是能够在对手看似毫无破绽的防守体系下找到他的火力进攻点。每当江洛跑到攻击位置时,默契非常的,顾容与似乎能感知到他的位置,yi个诡异灵活的击地传球,对手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江洛已经的接到球,然后高高跃起,将手上的篮球以yi道优美的抛物线朝篮筐投出,正中红心。

他们练完球后,维拉都会给顾容与递上水和毛巾,而顾容与都会帮维拉背起书包,顺便考考她刚背过的单词。

江洛看着如此默契十足的两人,脸色并不怎么好。

只是,他又能怎么样呢yi个月后出国,四年后回来。那时候,又会怎么样

何况,之前的半年,他不是没有努力过的。

太超出自己的掌控了。

天气热起来的时候,子慕已经短裤短裙轮着穿,见维拉还是穿着长裤,怕是姐姐缺了新裙子没好意思说,下次去逛街的时候就给她带了几条,可维拉yi次都没有穿过。

子慕有些疑惑,问她,“你是不喜欢我给你买的裙子吗”

维拉摇摇头,“不是的。”

“别说你只喜欢穿长裤的鬼话,你的腿那么好看,而且天气越来越热,怎么不穿呢”

维拉拉着子慕走到了床沿,慢慢地撩起了裤脚,在小腿肚子那,还有当年淡淡的枪痕。

子慕倒抽了yi口气,蹲了下去看,还吹了吹,“还疼吗”

维拉笑,“早就不疼了。”

子慕问她,“要不我们去做手术消了这疤痕吧。”

维拉摇摇头,“这块疤是我给叔叔伯伯们和外公的勋章,如果没有他们,那么我们疤会在心口上。”维拉指了指自己的心,“这块疤yi直在提醒着我我存在的价值,我的命是他们那么多人换过来的,我怎么可以消了它呢”

“那时候是不是很危险。”

维拉点头,然后把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跟子慕说了yi遍。

子慕听了后许久都不曾言语,过了好久,才说,“之前我也听爷爷说过关于朝鲜和越南的战役,可是那毕竟是战争的年代,战事是很寻常的。可能因为对象是爷爷,我的代入感总不强,只是当故事听。可是听你说了,我才觉得心惊胆寒,好像自己真的经历了yi遍。如果没有经历过战争,大伙儿徒有yi腔热血,豪情万丈地说精忠报国。刚刚听你yi席话,我把自己也带入了进去,我在想如果是你,我会怎么样,会不会更勇敢,去跟军人们说我要跟他们yi起战斗。可是结果真令人挫败,我不会,我做的不会比你更好。”

维拉摸摸子慕的脑袋,“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们在纪念他们的同时也有义务要让未来的国家更美好。”

“嗯。”子慕点点头,突然想到了yi些什么,“姐姐,你说外公有yi样遗物外婆yi直留着,之后就给了你的那颗五角星,能不能给我看看。”

维拉点点头,在枕头边上摸出了那颗五角星。

“我时常会看,激励着自己,不断地问自己我那点痛算什么,看到它便有了答案。”

子慕站直了身子,庄严慎重地看着那颗五角星。

容我堂堂正正地,为你们敬yi个军礼。

五月底的冠军赛终于来临,因为关注的人大多,学校怕同学们把课翘了,索性安排到星球六下午。

那天盛况空前,中考临近,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海欧和子慕也来了,还抱着小跟屁虫苏拓,还有他们那yi串子大院的兄弟。

今天下午的气温有三十好几,许多男孩子都只穿了大裤衩。女孩子们穿得更选美似的,yi个赛yi个漂亮。因为不是平日上学,所以大家都怎么漂亮怎么穿,恨不得把自己平日穿着校服的土样在别人的脑子里抹去。

曲奕作为替补在场外指手画脚,骂得比谁都大声。到他上了,没多久就被罚下来了,带球撞人的次数实在太多。

海欧摇头看他,“丫yi直说自己有篮球细胞,我看你是有篮球细菌吧,谁碰谁死。”

“你有你怎么不上”

海欧挑眉,“我倒是想上,可没那资格不是。”

场上的哥哥苏拓认得三个,在边上看着可开心了,虽然看不懂,可是看到哥哥拿球他就开心,四处蹦跶,引得方圆五米内的女性同胞母性大发,放弃了看球赛过来逗他。

子慕的眼睛就没离过江洛,维拉也看着顾容与,看着场上的少年挥斥方遒,跑起来都带了风。

维拉不禁想起了上次的群架,他们也是在yi起同仇敌忾的。

yi直这样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有纷争呢

认真的男孩子是最帅的,维拉yi直这么认为。

北方的男孩子,总是比较高大结实的,打起球来观赏性都更好yi些。比如顾容与,他打得很认真,队友们虽各司其职,却配合得极好。汗水从脸颊边流过,奔跑的时候会耸起的肩膀擦去,随意却又是潇洒极了的动作。在场上跑累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两手虽撑着膝盖,但是眼睛却是看着场上的动态的,以便于随时补位。

优雅惯了的顾容与,他打球的时候是丢了身上的包袱的,眸子里的光芒犀利,动作干净利落,不是平时的模样。但是维拉却更喜欢现在的他,因为这样的他会更有血性,这样,才像yi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到了第四场,胜负分明。三十多分的领先优势,由着五班轮流着换人。换上去的都是yi些没有上过场的替补球员,并不是因为藐视对手,而是让自己这边等待许久的人有了上场历练的机会,这是对替补球员的尊重。

比赛结束的哨声yi响起,场内场外的球员都以极快地速度尖叫着拥在了yi起。互相揽着胳膊,肩并着肩,低着头欢笑。

这样真的很好,真的。

维拉突然明白了,这就是了青春的模样。

chapter.37怀念yi个时代

比赛结束后太阳也快下山了,b城金黄金黄的。不知谁提议了,大伙搭伴儿去逛夜市吃东西。

yi票子人都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逛夜市就跟逛自己家厨房似的,好吃的都知道在哪。众人过处,如蝗虫过境。

苏拓今天穿着背带牛仔裤,蛮帅气。众人嫌他走得慢,想抱他他也不让,只准海欧抱着,因为别的男孩太味儿了。

海欧泪了,上次他的衣服被冰糖葫芦沾了后,到现在都没能洗干净。他到底还想毁他多少件衣服

夜市的人多起来后,摩肩接踵的,走得挺慢。海欧把苏拓放了下来牵着他走,让他的冰糖葫芦滴自己。

三十多号人,有人停下来买臭豆腐买烤鸡翅,另外的人也不可能钉着不走,所以慢慢地被人流冲成好几拨。前面不知道谁吼了yi嗓子“yi小时后全聚德”,后面接着几个大嗓门应和“好咧”

维拉yi直跟着顾容与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人多的时候,他会站在维拉前面帮她避开人群。维拉看到他的侧脸,在腮边,还有汗水流过的痕迹。她忽然想起了上次他给她唱的那句,“汗水才能激起姑娘的清波”。

维拉甚至不舍得帮他抹去那样犹若勋章的痕迹,她看着他笑,轻轻地念了那句维吾尔语。

“嗯你刚刚说什么”顾容与回头,见维拉满脸的笑意,不禁也笑了。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牵着我。”维拉看着他,眼睛亮亮的。

顾容与失笑,“大西北的民风都那么开放的吗”

维拉脸红,的确,yi直以来都是她主动,真让人有些挫败。

顾容与凑了过去,换了yi口京腔,“姑娘,你知道么,你这行为在我们这叫倒磕。”

维拉脸黑了,捏他。

如果是顾奶奶在,又要骂孙子死狗了。只是顾容与接下来的从善如流,让人觉得至少活过来了,再怎么说也能算上yi头牛,要人拉才会走的牛。

这两人,不过是周瑜黄盖。

谁抱怨谁呢。

到全聚德的时候,大家都吃了个半饱。而苏拓在哥哥姐姐的监督下,还挺着个小肚子。但是yi看到鸭子端上来,拼命把鼓起来的肚子挤下去,还转了yi圈给姐姐证明道,“我还是可以再吃yi些的。”

维拉把他抱到了腿上,亲自监督,只给他尝了味道,不让多吃。

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他几次欠过身子在顾容与耳边偷偷喊“姐夫”,企图说动他再给自己夹几块。喊得顾容与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摸摸孩子头说小拓乖,听你维拉姐姐的。

众人见他可爱得紧,拿东西来诱惑他的不少,可都被维拉拒绝了,小孩子不知饥饱,再吃就要吐了。

开席后不久,郑思齐就举了杯子,“都是光腚长大的兄弟,我就不说什么了,年纪大了,大伙也难得聚到yi块,我们干了。”

有人开了头,下面应和的就多了起来。

“阿洛下个月就去英国了,上次yi去就是八年,才回来多久呢,这又要走了。”

众人齐齐举杯敬他,江洛也爽快,站了起来,yi口气喝了yi杯酒。

有人提议吹白的,不醉不归,被否决了。怎么说今天都不是yi个痛痛快快醉的日子。全聚德跟家里不近,如果他们倒了yi片,叫那几个女孩子怎么办。下次给江洛践行了,不喝趴下不让走。

不知道谁开了话匣子,就从小时候开始说起了。

90年代左右,那时候玩具不多,孩子也比现在的好管,家长也放心。

只是他们从来都不是yi帮让人省心的主。那时候,以顾容与江洛为首,四处招兵买马。

现在想起来不禁各自捏了把冷汗,当初真是玩什么都不要命。

那时候大院后边还是yi块起伏的空地,很适合孩子们玩。他们最爱在那打游击战,而且模拟得很真实。

他们的枪买仿的,有好有坏,打人挺疼。

在春节的时候把家里的鞭炮烟花囤积起来,自己做炸弹玩。把鞭炮yi个个拆开,就为了要里面的火药,再重新拿纸糊了起来,留了段挺长的捻子在外面,做成yi个拳头大小的炸弹,点了就扔。主意还是顾容与出的。

因为大家都是军区大院的孩子,那时候还小孩子还爱穿军装,所以家里都会给他们买几套小军装,然后他们就回家偷爷爷的军功章带上。

石头剪子布半天,输的当鬼子,带软帽。即便军火怎么厉害,最后也是必须对另yi方认输的。

有时候打激烈了,输的人往大院跑,赢的乘胜追击,守门的兵认识他们,也跟他们玩得挺好,这帮小子往哪跑也不会拦着。

他们炸毁过别人家的花园,yi小片都起火了。他们那地方不比别的地方,院子里yi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特别关注,里面住的可都是革命先辈啊。

那件事闹得挺大,消防车都来了,特警也来了,为了调查这事还弄了个特别行动小组。

他们刚开始知道自己闯了祸,yi伙人都躲了起来。最后还是顾容与和江洛商量了,他们作为少先队大队长,要有担当,不然以后怎么入党

两人挑了爷爷心情好的时候就说了,然后大院的孩子齐齐挨了yi顿板子。可是打是打过了,游击战怎么打的还是继续。

众人说起那段往事,都怀念得厉害。

“什么时候我们再干yi场吧”有人心动了,提议。

又有人回,“不妥。那么大了,让人笑话。而且现在不也没那地儿么。”

可更多的人是低着头沉默。

心境不yi样了,场景模拟得再真实又有什么用呢。

于是,这般忆苦思甜到此结束。

可是之前的苦,是哪样的苦而今的甜,又是哪般的甜呢

穷的时候有穷的玩法,快乐不比富裕的时候少。

不然,这般怀念又是因为哪般

他们讨论的时候,维拉yi直看着顾容与,看他微笑,看他蹙眉。那是他yi生中最任性的时候,也是最人性的时候。

但是看他的心太平静,有怀恋有不舍,独独没有后悔。

维拉扯扯他的衣袖问,“你不后悔吗”如果yi直那样,是不是好过得多

顾容与摇摇头,“不后悔。”谁能任性yi辈子。

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顾家当年的事,谁也不会来问顾容与关于他那被磨砺的个性,只是在觥筹交错间,偶尔投来yi个眼神,如同小时候yi般,带着信任与崇拜。

知道江洛要走,班里的女孩子心情都低落了很多。只有几个同样申请到英国的女孩子,眼睛还是弯着的。

所以这个星期,借着来问英语作业而过来跟江洛搭讪的女孩儿不下小数。维拉识相地收拾了东西,yi下课就往顾容与曲奕那跑。导致江洛看自己的眼光都不正常了。

想了想,不知道怎么问出来,还是扯了yi张纸。

祝维拉。

嗯维拉看着他挪过来的纸写着她的名字,有些诧异,想说什么直接写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写她名字

以后下课你都不许走。

维拉翻了个白眼,这人可真霸道。为什么

我不喜欢他们。

那你就喜欢我了

那边许久没有动静,然后才挪过来yi个字,嗯。

维拉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贱呐,问什么问。

当初顾容与也是这样说的,江洛喜欢你。

可是,没有听江洛这样承认过,她还是抱有yi丝庆幸的。

维拉并不喜欢这样。别人喜欢她,只会徒增她的烦恼。只要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比什么都好。

维拉想了许久,然后在下课铃敲响前,回了过去。

对不起。

江洛看到纸上的三个字,修长的手指yi紧,就揉成了团。

而维拉,眉毛都没有皱yi下。等到下课铃响后,还是起身去顾容与那里。

“祝维拉。”江洛喊她,冷冰冰的语气。

维拉连脚步都没有停顿,还是直直地走了过去。

你是不爱则无惧吗所以,你不必考虑我的感受,甚至不必在句尾多加几个句号以示温婉,永远是丁卯分明的句号。如果,让你在我和顾容与之间挑yi个伤害,你是不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我

如果,你先见到的是我,你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我

如果,我能改变那样的曾经,是不是yi切都会不同

如果

如果。

维拉来到b市的第yi个夏天,悄无声息地就开始了。大院里树很多,蝉也开始附在树干旁吟唱。空气里总有yi股燥热,所幸的是,伸出手总能摸到阳光。

维拉还是会去顾家补习,她学英语,总会花去比别人更多的精力。所幸的是,这女孩的理科思维非常好,借曲奕yi句话,老子拍马都及不上的。

由于别科的精湛和英语的平庸,维拉从没有考过年纪第yi,但是总盘踞在年级前八,也是让人叹为观止的。英语比第yi名的顾容与差了三十分,但是总分却只差了七分。英语老师每次yi看到维拉的成绩单就要暴走,连程老师都委婉地问过她是不是不喜欢英语老师,校长说了,如果你不喜欢他,我们立马就把他给换了

维拉羞愧无比,说真的不是哇真的我吧,就是没那天赋。即使我真不喜欢英语老师,也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啊。

程雨也叹气,校长yi见她就跟她念叨这事,说今年他们学校yi定要出个b市的状元顾容与的分数跟外校的都拉得很近,状元有些玄。那个女孩,如果英语提上来了,状元没跑的

于是,校长压老师,老师压学生,学生压学生

所幸某学生抗压力强,脾气也足够温和,能跟她说数十遍used tyi 是过去常常做某事,而be used tyi 是被用来做某事,be used tyi dyiing是对什么已感到习惯。这yi句连起来可以这么用:i used tyi be used tyi dyi everthing as lying as yiu asked,,and i a used tyi dyiing the。

我过去常常被你使唤,我已经感到习惯了。

维拉听了好久才弄明白他在笑她,扁嘴,伸爪子去挠他,然后两人笑成yi团。

她从不跟他提江洛,因为赤诚,没什么可说的。

他也从来不去问,因为相信,没什么可担心的。

所以,这样的感情,江洛,你预备怎么来呢

“给我做碗面吧,我饿了。”yi张试卷讲解完,顾容与终于松了口气。

“不去,你刚刚侮辱我的人格。”维拉伸手拿了yi块饼干,吃了起来。

顾容与无奈,“你还真记仇。”

“这是适当的惩罚。”说着把饼干移到yi边,“这个你也不许吃。”

“你就不能看着我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辅导你的份上,移动尊驾,去临幸yi下厨房吗”顾容与看着维拉装出的无赖嘴脸,笑。

维拉眼睛转啊转的,很为难的样子,“好像爱卿的功大于过呢,好吧,摆架御膳房。

啧啧,还蹬鼻子上脸了。

不过,爱卿这个称呼他听着舒服,“恭送爱妻。”他大了舌头,妻字与卿字那么相同的发音,听起来该死的模糊。

他说的是哪个呢,维拉边下楼边想。然后,霸道了

必须是妻

嗯,必须。不是我抽你。

顾奶奶见维拉进了厨房,莅临指导。

“诶对,辣椒放yi点,但是不要太多,不要放味精,加yi些酱油,我们容与就喜欢这个口味的。”顾奶奶看着维拉炒面,满眼的赞赏。就凭这yi点,这姑娘就胜过别人许多,大院的姑娘,有几个能运用自如的挥动铲子呢。

“那奶奶喜欢什么口味的呢我也给您做。”维拉yi手端锅,yi手拿着铲子,笑着回头问顾奶奶。

顾奶奶看着维拉,知道孩子有孝心,越看越喜欢,慈爱地说,“我同容与的口味yi样。”

“顾爷爷呢”

“我们家口味都差不多。”顾奶奶笑眯眯的,“将来你就按着容与的口味做就好。”

维拉脸红了,不敢看顾奶奶。

“容与那孩子什么事都爱藏着心里,我跟他爷爷虽不说,心里可是急啊。所幸你跟他也说得上话,我们人老了,眼睛里瞅着可是雪亮雪亮的,你看我们家容与啊,自从你回来后性子都开朗了许多。”

孩子嘴笨,不知道接什么。

顾奶奶看孩子老实,笑了,“这面也快炒好了,我去把容与叫下来。”

“哎。”维拉拿着铲子,低低应yi声。

感觉,真的好像yi家人。

chapter.38听歌的人不许掉眼泪

江洛离开的前几天,恰好是周末。大伙儿收到邀请,去野营。

子慕拉着维拉去给江洛买送别的礼物。这个姑娘这些天心情都不大好,维拉拿不准是因为中考还有几天了,还是因为江洛要走了。

江洛是不会缺什么的,只是送个心意罢了。

因为时间紧,礼物不能亲手做,所以只能现买。

子慕只有两个小时的逛街时间,急了,看什么都不上心。像yi只盲头苍蝇似的乱撞。维拉陪着她也无奈,在众多提议被否决后,终于接受了最后yi个。

她们找了yi间很漂亮的相馆,大幅的彩照在厅里挂着,装潢也是很有品位的。

子慕选了yi间典雅的衣服换上,招呼维拉过来,“要不我俩yi起照吧那样你也不用想礼物了。算是我们yi起的。”

维拉摇头,她本来就没打算送礼物,“你yi个人,才显得更有心意,我们yi起反而敷衍了。”

子慕想想也是,换好了衣服,化了个简易的淡妆,照相了。

子慕侧着身子扭头微笑,为了跟衣服能搭得起来,她笑得文雅。虽是如此,露出的仍是无法抵挡的光芒。

惊鸿yi瞥。

真真是,回眸yi笑百媚生。

很多年后,维拉想起来,那次江洛的离开就像yi场战争。

去的人倒不是很多,不到十个,比起他们平时的排场来说,已经是很小。

维拉和子慕哄了许久,小尾巴才没有跟来,由爷爷领着,四处去拜访老战友去了。

江洛本来想着几天后就是中考了,本不想打扰到子慕和海欧,只是看着子慕用着那般期望的眼神看他,本来想说出的话就咽了下去。

他们准备得很充足,坐着爷爷给他们准备的车子到了怀柔,然后就各自背着行囊走进了原始森林。

因为怕有人走丢,所以地图和资料都是人手yi份的。而这些资料和地图都是最精确的,哪yi部分是无人区,那yi部分会有走兽出没,加上1:1000的等高线地图,还有沿路做下的标记。

维拉对森林很熟悉,只是心里对森林总带着yi种偏见。虽说在维拉活着的十五年间,将近半数的日子是陪着森林的,只是那时候年纪小,而且对森林的印象也多是关于杀戮与恐惧。年岁逐增,那感情虽是淡了的,但还是不免有抵触。

刚走进森林,她就紧紧抓住了顾容与的手,顾容与略微诧异地看着她后,不问原因,便从善如流,回握了她的手。

温度通过手心缓缓传来,如同入驻了yi个强大的堡垒,维拉松了口气,安心了许多。

负重徒步前行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件困难的事,只是女孩子,总是会被特别照顾的。海欧和顾容与的肩上,都背了双人份睡袋和干粮。

维拉并不是心安理得的,几次提出要自己背,被顾容与笑着拒绝了。

“你心疼我我很高兴,但是如果我让你自己背着,指不定得让他们取笑yi辈子的。”

维拉听着才不提了,只是在这少年额头冒汗的时候,细心地帮他擦掉。

后边的人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由得打趣,就连子慕也是。

她和顾容与之间的事情,虽没有跟子慕说过,但是估计她也猜了个十成十,只是怕姐姐面子薄,没有当面问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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