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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玫瑰-超好看高干文不容错过 第 23 部分

作者:未知 分类:百合 更新时间:2025-05-20 17:56:53 来源:baishu

快捷c作: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enter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收藏到我的浏览器”功能和”加入书签”功能!这不,坐在这儿,明晃晃的一支透亮的大灯泡,手脚都不知怎么放,笑起来脸上的r都在抖,这哪叫吃饭,叫活受罪。

白雁毫不手软地拧了柳晶一把,仍笑得眉眼弯弯。

如果,她明确地告诉陆涤飞,她不想再与康剑有关的人牵扯,陆涤飞会视作耳边风。唯有行动来表明决心,让陆涤飞没机会提康领导,也没机会提那个无聊的合作计划。

柳晶,今晚是她的挡箭牌。

“柳小姐,请点菜,挑自己喜欢的,就当是白雁请客。”陆涤飞温和地笑着把菜单递给柳晶,言下之意他和白雁如同一家人。

柳晶局促地接过,一翻菜单,首先看向后面的价码,惊呆了,忙扭头看白雁。“这是黑店。”她用唇语说。

白雁微笑,“别怕,这陆公子有的是银子,好好地敲一下。”

柳晶硬着头皮,胡乱点了一道虾还有一条鱼,白雁又点些蛤之类的,陆涤飞笑笑,另外加了些别的菜。“这里的菜吃再多,都不会增加一点点脂肪,尽情地吃。”他象个女性专家似的对两人说。

柳晶鼻观眼,眼观口,一动不动,只耳朵竖着。

酒楼里的桌子,陆陆续续坐满了。

灯火通明,杯换交盏,歌舞升平。

陆涤飞招呼过柳晶,等菜的时候,就把目光柔柔地投向白雁,“丫头,最近好像漂亮了”

“有吗倒是胖了一点。”白雁摸摸脸,不动声色,宠辱不惊。“到是陆书记气色不错。”

“胖一点好呀!我最喜欢女人珠圆玉润,丫头,你有没有听说清朝与唐朝的选美标准各是什么”

“请赐教。”

“清朝时,流行的是林妹妹那种病歪歪的骨感美,叫美人上马马不知。唐朝时,则是以杨贵妃的狱凝华脂的丰韵为美,叫美人上马马不支。我欣赏唐朝那种健康的自然美。”

在旁边坐着的柳晶有点不开心了,她现在瘦得象一把干柴,这个陆公子意思就是说她不是他喜欢的“那杯茶”喽,真是好笑,她是在空窗期,可象这种大众情人似的男人,她还看不上呢!

菜上得很快。

谈话暂告一段落,陆涤飞给两人倒了红酒,热情地让柳晶多吃点。柳晶不抬眼,埋头大吃。

陆涤飞则亲自给白雁剔鱼、扒虾,挑蟹r,无微不至地散发着亲昵的关心。

白雁礼貌地道谢,见怪不怪。

陆公子这是在报复她呢!

柳晶惊愕地咀嚼着虾仁,雁这丫头难道真是官太太的命,过了一个叫康剑的村,又来到了一个叫陆涤飞的店,不过,这是个黄店,怪不得雁把她拉来。

柳晶是有正义感,但还是觉得坐如针毡。江鲜再美,吃在嘴里如同嚼蜡。

“当!”厅堂里突然发出一声盘子落地的碎裂声,客人们不约而同地转目向声音的发源地看去。

陆涤飞这桌子与那边隔了座屏风,柳晶把身子探出一大半,才看到。她幸福地扭过头,“雁,我看到一个熟人,就是简秘书,好象他们小两口在吵架,我去劝架哦!”她丢下筷子,如蒙大赦,无比激动地跑走了。

白雁想叫住她,她象一阵风,刮得很快。白雁无奈地耸耸肩。

“你的朋友到很识趣,总算给我们留下一会独处的空间了。”陆涤飞手搭在椅背上,轻抿着红酒。

“感情不是木板,怎么能说断就断”简单象喝得不少,抓住娇小的女友,痛楚地问,毫不在意四面看来的目光。

女友小脸绷着,冷冷一笑,“感情还不如木板呢!木板断了,还有两块在那儿。感情说没了就没了。对不起,我不再爱你了。请你有点男人样,松手,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简单的手抖着,嘴唇颤栗着,“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百分百的确定、肯定,听到没有。”小女友有点不耐烦了,“我不愿意和你一样碌碌无为地留在滨江,做个点头哈腰的小秘书,我要到更大的城市去创业,去灿烂我的人生,你,别挡着我的路。”

简单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他缓缓地松开了手指,“好,你走吧!”

女友头也不回地蹬蹬往外走去。

简单扶着桌子,跌跌撞撞地坐回椅子,拿起酒瓶,等不及倒进杯中,对准嘴巴,咕咕地猛喝了几口,突地一呛,他咳了起来,酒喷了一桌,才发现桌边站着一个人。

“看……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失恋吗”他瞪着眼,口齿不清地问。

柳晶十指交织,小心地避开地下的菜,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今晚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还没劝到架,人家就分手了。

“这种失恋算什么,我见过比这大得多的失恋。”她翻了个白眼。

简单冷笑,“能有多大我们恋爱二年,同居二年,和夫妻没什么区别的。”

“那又怎样,我……都和他同居十四年,还不是分了。”

“呃”简单吓得一愣,摇摇头,恢复点神智,认出了柳晶,撇下嘴,眨巴眨巴眼,“你小学就和他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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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世上哪见树缠藤(九)

““拜托,你有点正常人的思维好不好十年过家家,四年同居行不”。柳晶今天象是遇着了知音,话如泉涌。也可能是她觉得与简单同为天涯沦落人,他的心情,她能体会,她的失落,他能琢磨,所谓话逢知己千句少呀,她也不站了,把椅子一拉,大大咧咧地坐下,对着简单推心置腹,“十四年前,我才十岁,就算我发育良好,可以同居,他才十三,没那个能力吧!”。

简单咂咂嘴,点头,““这话有道理,男人发育比女生晚,十三岁,就一小p孩,啥都不懂。”。他拿起酒瓶,给柳晶斟满了一杯,自己也倒满,眯着眼,“。那你感情基础雄厚,乍也经不起外力冲撞呢”。

“敌军太强大了呗,而且内部又出现了叛徒。”,柳晶想起当日之事,牙痒痒地说道。

“喔,”,简单手托着下巴,眼神一黯,““原来这世上受伤的人还不只是我一个。”

“你这不叫伤,我那才叫伤。心口象被戳出了个d,沽沽地往外流着血。”。

简单轻轻抽了口冷气,盯着柳晶的胸部看了好一会,“有那么严重”。

“我还曾想到过死,可是后来想想不值得,我要活着好好的,看着他们白头偕老,生个小孩没p眼。”

“没p眼可以做手术的。”简单眨了眨眼,“我倒不是特别恨她。只是心里面特冷特冷,这几百个日日夜夜,怎么说凉就凉了。”

“要是有余温,那还叫分手”

简单坐直了一些身子,突然很认真严肃地问:“柳护士,你相信命吗”

“呃”柳晶不太明白。

简单神秘地压低了嗓音:“你看了,康助结婚时,我和你做伴郎、伴娘。”

“对呀!”

“可是现在,康助离婚了,你和男友分手,我也和女友分手,怎么会这样巧呢这证明伴郎与伴娘的命运是与新郎、新娘的命运紧密联系的。他们幸福了,我们也就会幸福。对不对,”

柳晶睁大眼,“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滴说。”

“这就是个命运链。不能随便答应帮人家做伴郎呀!”简单好不后悔。

“那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呢。”

简单用手指敲了几下桌子,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如果康助和白护士复婚,我女友、你男友说不定就能重回到我们身边。”

柳晶摇摇手,““他都给别人看光、摸光,重回到我身边,我不要。,”

“我女友是为事业而分手的,只要她肯回头,我就会等她。”。

“志不合而路不同。。”柳晶突然有点火了,腾地站起身。

简单抓住了她的衣角,先把眼帘低下来,无声地叹了口气,“再坐一会吧!我们不谈这个,我们喝酒。”

今晚,他的心中空落落的,没有流血,却是天寒地冻,他渴望有一个人能陪着他熬过这个充满心酸、冰冷的夜晚。

““你喝不过我的。”柳晶的酒量号称女人中战斗机,一斤不醉。

““切,”,简单咧了下嘴,““我长这么大,还没醉过呢!”

“是吗那么今天就让我来打破这一历史记录。”。柳晶招手,让服务员再拿两瓶白酒过来。

简单吊着头,一脸不屑。

““小丫头,这是想谁呢,魂不守舍的”陆涤飞举起酒杯与白雁的碰了碰,看白雁已好半天没出声了。

白雁竖着耳朵,想捕捉柳晶与简单说些什么,屏气凝神听了一会,什么都没听到。柳晶这挡箭牌极没有职业道德,她只能孤军作战了。

““陆书记,一切y谋在灯光下可都是藏不住的,你请我到这么高档的酒楼吃江鲜到底有什么目的”。白雁轻抿了一口酒,悠悠地画龙点睛,不再描描涂涂了。

“又来了。”陆涤飞很是不满,“丫头,你这话呢把我们之间的情意全说没了。我提个意见,以后不准喊我陆书记,这称呼把我们拉远了,你喊我涤飞。我们今天纯粹是个庆祝的约会。”

白雁淡淡地笑,“你恢复单身,有一货船的名门淑女抢着向你扑来,对你,是件好事。我一个离婚女人,陈茶嗖饭,有什么好庆祝的”

“怎么不值得庆祝呢至少你就有了光明正大扑向我的理由!”陆涤飞笑的眉眼生情,缕缕春风。

“唉,涤飞,你还是不太了解我呀!”白雁轻轻叹了口气,“我呢,这个人比较偏执、自私,对物对人都一样,从来不爱和人共享。”

“于是,你就是这么离了婚”。陆涤飞从眼帘下面漏出一些光,柔柔地罩着白雁,诱惑她继续说下去。

白雁知道陆涤飞这一晚的苦心最想听的就是这个,她偏就点到为止。““唉,伤心事,不说也罢。”。她故意装出很忧伤的语气。

“丫头,恨他吗”。陆涤飞给白雁夹了一只蛤。

“能彻底地把一个人遗忘,便是无爱也无恨。他现在对于我来讲,是路人甲。”。

“骗人。”,陆涤飞拧了下眉,象看大然猫似的看着白雁。他不信,他和前妻是和平分手,之后,两人通过电话,前妻对他脸不是脸、嘴不是嘴,那不是恨,就是怨。白雁把脸埋在自已的手掌心竭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丫头,你对我还是不太信任。说真的,我对谁都没象对你这么关心过。我以为你对我的心是和我一样的。”。陆涤飞又受伤了,““我今晚,本来想有一个惊喜送给你,现在,算了。”,白雁很识趣地做出一脸急切,双眸晶亮,“什么惊喜”

陆涤飞白了她一眼,““他都是路人甲了,你干吗还要听”。

“这惊喜和他有关”。白雁嗅出一丝诡异的气味,心怦怦直跳。

陆涤飞端起酒杯,细品慢咽。

白雁嫣然一笑,吃虾、吃鱼,吃蟹,随他装深沉。

陆涤飞觉着阅女无数,就连小西那留过洋的漂亮姑娘,在他面前,还不是被他的魅力折服,酥软在他一双柔目之下,唯独白雁,老成持重,软硬不吃,刀枪不入。最终,他沉不住气。““下个月,因为社会典论和多次收到举报,省纪委有个专案组来滨江,调查滨江市政府领导干部的问题。”。

“瞧你说得这么神秘,又不是检察院来抓人,纪委能干吗”。

““丫头,听说过双规这个词吗”

白雁摇头。

“这双规是纪委专门为有经济问题的干部而设置的,它介于犯罪与安全之间。只要被双规的人,身上都有暗疮,问题大,就会转送检察院,问题小,外面又有大人物替你说话,那就平安着陆了。”

“那你双规过吗”白雁问。

陆涤飞一口气差点背过去,“丫头,我可是良民。”

白雁歪了下嘴,“我认识的干部,好像只有你有被双规的嫌疑。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四位数的价码,你今天脚上这双皮鞋是意大利进口的吧,这一桌江鲜和这瓶红酒,二十张老人头能结的了吗你一个月的工资够付你一身的行头和这一桌的酒钱吗不够吧,那钱是哪来的呢抢银行你不敢!上街乞讨你不行!只有收贿了。”

陆涤飞有点啼笑皆非,““丫头,你不知道我妈妈是干吗的吧”。

“我有必要知道吗”。

“我妈妈是省城飞宇纺织公司的董事长,上市公司,一般员工都是六万的年薪。,”

“你的意思是你妈妈现在还给你零花钱”,白雁也象看大熊猫似的看着他。

陆涤飞摆摆手,“。你不懂的。我不差钱,我感兴趣的是如何去证明自己、超越自己。”

““那受贿的人家里都是穷得提不开锅的”。

陆涤飞笑了,这丫头真是单纯呀,一张白纸似的,““收贿的人脸上通常都是满脸正义,作风低调、简朴。丫头,如果他被双规了,你会不会心里面特解恨,”

““我早就说过了,他现在和我没关系。”

陆涤飞意味深长地笑着,““你如果和我合作,我说过,只让他受点小处分,一定保他平安无事。可你什么都不说,我啥准备都没有,到时出了事,可就帮不了他。你知道他父亲已经退下来了吗。

““陆书记,你怎么象在诱供似的”。白雁翻了陆涤飞一眼,“再说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他真出问题,你还能左右法律”。

““丫头,你这又是外行。这双规处分和刑法不同,你收了贿,只要预先人给你消息,在双规前,及时把钱缴到康政账户上,就啥事都没有了。但大部分人都存在侥幸心理,舍不得把银子吐出来。”

白雁哦了一声,没下文了。官场真是险恶,陆公子还是不遗余力想把康领导拉下马呀!

陆涤飞有点没趣,““丫头,其实,你对他真的很有情有义。”。最后,陆涤飞感叹了一句,也小小的羡慕了下康剑。

白雁愣了愣,起身去找柳晶。

咦,不知啥时候,柳晶和简单已经走了。

“两个人都有点醉,小姐好一点点,相互搀扶着出去的,然后,叫了出租车离开。”,服务员告诉白雁。

见色忘友的柳晶,白雁腹诽了一句,没办法,由陆涤飞送她回去。

夜风清凉,明月高悬,有星三两颗,点缀在夜空之中。

“正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光。”陆涤飞在白雁楼下打开车门,呼吸了一口心想的空气,感叹道。

“那你抓紧时间,别负 了这好时光。”白雁对着陆涤飞挤挤眼,噙笑上楼。

陆涤飞想自告奋勇送她到门口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她已经消失在楼梯间。陆涤飞大量了下陈陋的小公寓,康剑对小丫头真是挺小气的,这丫头怎么还能那样护他呢

今晚,什么也没从白雁口里打听到,反被奚落了几句。陆涤飞觉着也不知咋的,他是不是骨头贱,有受虐倾向他真的对白雁越来越有兴趣了。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其实,你对他真的挺有情有义的。”白雁回到公寓,脑子里一直盘旋着陆涤飞的这句话。

她有吗

有情有义说不上,至少她没起过伤害康领导的心。不象他,接近她,就是为了报复。每想起这事,心里面就一阵一阵的揪痛。

婚姻是多么庄重而又神圣的,怎么能如此亵渎

白雁默默地叹息,洗脸、刷牙,又喝了点牛奶,就shangchuang睡了。

睡到半夜,白雁被一种异常的声响惊醒,她以为是老鼠。这种老式的公寓,偶尔会有老鼠游街走卷的穿过。她翻了个身,准备再度睡去。这时,她清晰地听到开抽屉的轻微响声。她熟悉这个抽屉拉动的响声,确信无疑,有人在开她的抽屉。

白雁的毛孔炸开了,陡地想起医院里贴着的公安局的公告,最近,有一个盗窃团伙流窜进了滨江市。

她慢慢地撑坐起,急速地回忆手边有没有什么可护身的重物。

““谁……”

声音停了,一个人影站在桌子前,也就是白雁的床边不动。

白雁一声惊叫,还没坐直。那个人扑了上来,刀尖划过白雁的右小臂。不深,但血冒了出来。几乎同时那人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要出声,我只要钱。”

白雁在那个手掌中拼命点头,来人声音里充满了杀气,让她感到极度恐惧。

“叫不叫”

白雁摇头用力摇头。

手掌离开了她的嘴,胸前的刀也收远了点,对面远处一个工地上白色的强力工作灯,从窗户一个斜角照了进来,能听到轰轰的水泥搅拌声,虽然远,在这样的光影声响中,白雁稍微镇定了一些,但还是被闯入者的狰狞所惊惧。

那人一刀把床单划开,那显然是一把非常锋利的刀,白雁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一下把她的一只手反剪到后背,用床单反绑起来。他 的动作粗暴而快速,白雁不由的叫了起来。

那个人猛力揪起她的头发,下手很重,白雁不敢出声了。

“钱在哪”

“包……包里,在我枕头这里…”

“不许看我。”白雁感到一身子倾过来,枕头边的包被拿过去了。细细碎碎的响声。

“这么少才三百多!”很愤怒气急的声音,“这里面是什么”那个人借着灯光发现包包里还有个夹袋,“咝……”一下拉开了拉链。

“那里面什么都没有。”白雁忙说明。

“闭嘴!”那个人感觉到摸到了一个用保鲜纸包着的厚厚的一叠,心中一喜,拿起刀就挑。

“不准碰那个。”白雁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床单,发了疯似地冲上去,抓住了那把刀。

第七十二章 世上哪见树缠藤(十)

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打着窗台,睡梦中的人们根本没有察觉。但突熬,一阵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一盏盏灯亮了起来。紧接着,110警车闪着红灯开进了小区。

非法闯入的那个人抱着头,呆在墙角,脸上有些邋遢,嘴唇很厚,神情仍处于震惊之中。

他横跨五个省作案,枪劫民宅无数,象这样半夜把人惊醒的也有过,但个个都是乖乖就范,从来没人反抗。所以当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女人扑过来时,他一点准备都没有,竟然刀被她夺去了,她握着刀身。血从虎口象泉水一样涌出来。她象是没有发觉,咄咄地瞪着他,如同一只母兽,尖叫着。

锋利的刀尖把保鲜纸连同里面的纸戳成了两半。

小女人的尖叫惊动了邻居,邻居簇拥了过来,堵住了大门,报了警,他没来得及逃脱。

屋内灯光亮起,他这才看到小女人发了疯似的抢的竟然是一叠红纸,现在被血染得更红了。

他那个后悔呀,可是又感到几分纳闷。

还有几张零票。白雁家是今晚他下手的第一家。他同时还把其他几个同伙临时躲藏的地点说了出来。

警察看着白雁,根本不敢相信这个弱小的女子为了三百元敢和一个抢劫犯拼命。

白雁哆嗦着。手紧紧的握着一叠红纸,披头散发,眼神惶恐得无法聚焦。惊恐过去,神智慢慢清醒,白雁这时才察觉到刚刚有多么的危险,她差一点送了命。但是如果再来一次,她相信她仍会那样去做。

虽然这只是明天很久前送给她的一朵纸玫瑰,可是有它陪着,心里面就象有个寄托,有个支撑。

她能留住的东西并不多。明天和纸玫瑰一同送的发卡,在读护专时,上了堂体育课回来,发规掉了。她一直找到半夜,都没找着。回来哭到天亮。

警察把逃犯押走了,问了白雁几句话,让白雁签了名,然后回局交差。出门前,警察回过头,有些不放心。

“我们送你去医院处理下伤口吧!”警察刚刚在取证时发现柜子里有许多男人衣服,可是却没见着人。

屋子里被逃犯翻得一团凌乱,白雁观在也不太敢独自呆着,点点头,拿了外衣,跟着警察下了楼。

110的车一进医院,值班的医生和护士急匆匆地赶过来。一看,是白雁,全愣了。

手腕扼伤,有很深的淤血,掌心被刀割出五寸的伤口,缝了近二十针。

“你傻不傻,不谈三百,就是三万,给他好了。钱有那么重要吗生命才是最应珍惜的。那世人都是亡命之徒,有前科,杀你易如反掌。要是你今天被杀了,钱能让你起死回生吗”冷锋也赶过来了,听了事情的经过,突然大发雷霆。他发火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从来没有这么发到这么大过。他气得在诊室里团团直转,青筋直耸,把个桌子捶得温度计、处方笺、杯子、笔都跳了起来。

值班的医生、护士对视一眼,纷纷退了出去,掩上门。大伙儿原来觉得白雁离了婚、现在家里又遇着小偷,很可怜。现在知道了,她是有人心疼的。

白雁被冷锋骂得大气都不敢出。

“观在好了,你这伤没有个一周二周的,不可能脱疤,上班是不可能的。你准备休假吧!”冷锋鼻孔都冒白烟了,又是后怕,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你看看你今年把自已弄成了什么样,前面是肺炎。现在是受伤,你要让我闹心死呀,”

“这……只是个意外……”白雁雁怯怯地嗫嚅。

“对,对,是意外,可以忽略不计。你要人家蓄谋很久,你才觉得那是个事”冷锋冲到她面前大吼。

白雁闭上嘴,不吱声。

冷锋对着天花板深呼吸,眼眶里灼热苦涩,他闭了闭眼,“白雁,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合租房子吧!这样彼此有个照顾。”

医院为冷锋在专家楼给了冷锋一套房,设施不亚于星级宾馆,冷锋其实更想和白雁定下交往的男女朋友关系,然后两个人住到一起,就是结婚,他也同意。可是白雁不知哪里卡住了,随他怎么说,到现在还是不大同意他的追求。冷锋考虑再三,能照顾到白雁,只有合租这个办法。

为了省钱,外面男女合租的多着呢,这不算很突兀。

白雁一怔,“我……那公寓是一室一厅。”

“难道滨江就没别的房出租吗”冷锋咬牙切齿。

“可是……不太方便吧!”白雁期期艾艾。

“有什么不方便的这是二十一世纪,不是八百年前,裹小脚,蒙面钞,男女授受不亲,见一面就得为你终生负责到底。”冷锋吼得口沫都喷出来了,他捂着胸口,实在是太恐惧了。

“那……那我和柳晶合租吧!”白雁缩着肩,退而求其次。

“好,你给她打电话。”冷锋替她拨通了柳晶的手机。

白雁看外面刚刚发白,叹了口气,这下,又要被柳晶骂死了。

“喂……”一个睡得迷迷糊糊、声音低哑的男声传了过来。

白雁“啪”地一下合上手机,“你拨错号了。”

冷锋拧拧眉头,“不可能,是你手机里存的号。”

“那是网络错误。”白雁看看,是没错,按了重拨键。

“喂……”仍是刚才的男声。

白雁嘴巴半张,眼瞪得溜圆,现在细细一听,这男声好熟悉。

“喂,你有没有神经呀,这一大早打进来,却不说话。”男声不耐烦地嘟哝着。

“谁呀”另一个女声响了起来。

“啊……”一声尖叫,男声。

“啊……”又一声更高亢的尖叫,女声。

白雁把手机从耳边椰开,咧咧嘴合上手机,“呵呵,柳晶她……不喜欢合租。”

“那我们合租。夺天周日。我上午就出去找房子。”冷锋摊开双于,把她从椅中捞了起来。

“冷锋,其实我一个人……可以的。”白雁鼓起勇气说。

“我不可以。”冷锋扔下四个字,去车库取车。

白雁叹了口气,心里莫名的百味错杂。拿起手机看看,一向勤电话联系的康领导昨晚很安静呀!

冷锋带白雁去吃了早饭,然后送白雁回到租出,看着一室凌乱,俊容更加y冷、森寒。他不让白雁动手,所有的都是他来收拾。

白雁想说什么,词还没出口,就给他一记冻人的视线给堵住。

白雁没有办法,坐在桌边,把纸玫瑰拿过来,用一只手艰难地粘着。到底时间长了,纸质有点乏,一碰,就是成块的脱落,怎么也粘不住。白雁没办法,只得把所有的全团一块,仍塞进保鲜纸里。看着那一大团的鲜红,白雁有点想哭。

“白雁,搬之前,通知康市助把衣服拿走,我们不带过去的。”冷锋在卧室里说话。

白雁喔了一声,拿起手机躲到洗手间络明天打电话。

她和明天之间不常用电话联系。最多是发发短信,但两个人都是特意克制,短信发得也少。

今天,就想听听明天的声音。

“小雁,”明天的声音很宏亮。很惊喜。背后有轰隆隆的杂声,“你好吗”

“纸玫瑰……碎了。”白雁说。

明天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关系,我还记得怎么折呢!以后,我不忙给你折纸玫瑰,我现在还能送你真正的玫瑰花,一大棒的那种。”

“俗气。”白雁含着泪笑。那朵纸玫瑰是任何花都不能代替的,时光没办法回到过去,她和明天也不再是从前的他们。

他们之间,送玫瑰,再也不合适了。

“我本来就是小市民生的孩子。雅不起来。”明天呵呵地笑,笑中有点苦涩。他们俩永远心心相通,小雁心里面想什么,不要说,他也知道。

“小雁,我明天又要去俄罗斯了,集训一个月,然后两国一同在蒙古搞一个军事演习。演习结束,我争取能再休假。”

“好啊!”

“冷锋好吗”明天问。

“他在这里呢!我让他接电话。”白雁跑出去,把手机递给冷锋。

冷锋一挑眉,不顾白雁怎么使眼色,做手势,一股脑地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接着,也说了自己的决定。

白雁咬着唇,头耷拉着,手机又转到了她的手中。

“小雁……”明天喊她的声音在颤抖。

“没他说的那么夸张,你听我的声音特精神吧!”白雁就差拍着胸膛保证了。

“小雁;让冷锋替……我照顾你,好吗”明天痛心、恳切地问。“他真的真的很爱你。”

白雁哽咽,抬头看着一脸关心的冷锋,忍不住,泪水扑扑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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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冷锋走了,找房屋中介看房子去了。

白雁站在窗口,看着他走了很远,才抽了下鼻子,无奈地用另一只稍微完好的手拭去脸颊上的泪。她真的很为冷锋的关爱感到温暖并贴心,她也不古板,如果冷锋是个陌生的男人,出于节省的角度,她能接受男女合租。

可是他是冷锋呀!

一旦两个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那就是代表她正式答应冷锋的追求,虽然冷锋不会勉强她,但她也过不了自已这一关。

享受别人的付出,却不回报,这不是白雁做人的原则。

她现在可以开始接受一份新的感情吗

白雁摇头,她不是矜持,也不是观望,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和冷锋不合适,因为她父不祥,因为她的妈妈是白慕梅。她不能在每一次恋爱开始前,都对别人说““你去云县调查一下我的情况,然后……如何,如何……”这些都是她无法启齿的痛。她可以背负,别人不一定可以。

冷锋失去双亲很早,在姐姐的照顾下长大,但在他心里面,对父母之爱非常非常的渴盼,这就让他对未来的岳父岳母的期望很高。这样一个苦孩子,她怎么能让他去面对她那个惊世骇俗的妈呢

记得那次在电力部疗养院出外诊时,冷锋曾经笑着说白雁任性,是不是给爸妈宠坏了那口气很羡慕很向往。白雁就在那时,听了心头一抽。

适合冷锋的女子应该是双亲健在、恩爱、和美,把女儿宠的像公主般。爱屋及乌,疼女儿,必然疼女婿,视冷锋如亲生儿子一样,嘘寒问暖,关怀备至。逢年过节,一家人一起,丈人和女婿对饮、畅谈,女儿和妈妈再厨房里忙碌,笑声飘荡的很远,很远……

她能给冷锋这些吗答案当然是“不能”。

明天是因为白慕梅,不能和她相爱;康领导是因为白慕梅,以爱为名报复了她。

白雁不敢尝试答应冷锋追求之后,当他知道了白慕梅,不堪接受,再与她分手这样的一个结果了。

白雁现在真恨老天捉闹,她一个人租公寓也好几年,从来没出过事,怎么偏偏这会儿遇到个抢劫犯呢

人背的时候,喝凉水也塞牙呀!白雁感叹,心里面悄悄琢磨着,该找个什么合适的理由,既能打消冷锋合租的念头,又能让冷锋感到不受伤害。

冷锋在外面转到中午,下过雨之后,温度又降了几度,他冻得鼻子红红的回来,带白雁去吃火锅,边吃边把看房子的情况说了一遍。

租房子也是讲缘分的,这心急火燎的,还真找不着合适。

白雁用一只手别扭地挑着滚烫的年糕塞进嘴巴里,咝咝地直抽气,““不急,这抢劫犯的事一出,我那小区加强了保安力量,以后不可能再出事的。你其实没……”

冷锋瞪了她一眼,打断了她,“这个问题,我们还需要再讨论吗”

白雁噤声,埋头吃菜。

““吃完,我送你回去午睡,我继续出去找。。”冷锋把她空了一个角的碗再次填满了菜,白雁瞅着他体贴入微的动作,心里翻江倒海,起伏个不停。小的时候,在雨中走路,总爱挑着积水多的洼处走,不然就爱挑窄窄的路芽子,象走钢丝似的,时不时滑一下,啪地摔倒在地,爬起来,继续走。

人大了,其实也是这样,明明眼前有宽敞大路,却挑崎岖泥泞的小道行。

人生不曲折,还叫人生吗

可是,谁是宽敞大路谁是崎岖小道

白雁喝了一口汤,辣得直吐舌头,眼泪都下来了。

冷锋看着她那样,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笑笑。

两人吃完回公寓,刚走到楼梯,就看到柳晶提着个行李箱,像个流浪儿似的蹲在大门处,两眼怅然失措。

一听见脚步声,柳晶缓缓抬起头,“雁……”她像看到个救星似的,上前抱住白雁,“求求你,收留我两天,好不好”

白雁d察分明地斜睨着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坏事了”

柳晶吓的花颜失色,忙捂住白雁的嘴,对着脸色不太好看的冷锋呵呵一笑,“冷医生,雁她胡说八道,你别当真。呃,雁,你的手怎么了”柳晶低头,这才发现白雁包在纱布里的手。

白雁心里面因为柳晶的出现,悄悄松了口气,她不方便开门,把钥匙递给了冷锋。

冷锋开了门,看着柳晶提着行李进来,一叹,好了,他不必着急去寻房子了。

“我的妈妈呀,这是真的。”。白雁说得很轻描淡写,柳晶还是吓得不轻,然后,她一拍胸膛,““雁,那从今天起,我就搬过来保护你。”。

“到底谁保护谁哦”。白雁取笑道。

柳晶脸一红,低下眼帘,朝白雁递了个哀求的眼神,白雁笑笑,不再说下去。

有了柳晶在,冷锋没什么事做,也c不上话。““白雁,我去医院给你办个请假手续,你昨晚没什么睡,睡会吧!柳护士,白雁手不能碰水,也不方便,一些事麻烦你了。”

“不麻烦,一点不麻烦,我和你家白雁谁跟谁呀!”。柳晶暧昧地对着两人挤挤眼。

冷锋俊脸抽搐了下,但没生气,表情很愉悦,白雁落落大方地笑着,只当听了个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的笑话。

冷锋走后,柳晶真的很体贴地帮白雁洗脸,脱衣、辅被,并陪着一同钻进了被窝。

““离我远点,一身的酒气。”白雁笑着推了她一把。

““雁,老实交待,你从什么时候起,和冷医生到了这种出双入对的地步。,”柳晶呵了呵手,咯吱着白雁。

白雁笑得软成了一团泥,直求饶,““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和冷医生行得正,坐得稳,你呢”

柳晶笑意一僵,收回手,垫在枕头下面,对着天花板直发愣,许久,才幽幽地叹了一声,““雁,你说我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都饥不择食了。”

““真的把人家简秘书给qiang bao了”白雁很八卦很兴奋地瞪大了眼。

柳晶白了她一下,侧过身,两人脸对脸,“没成功,但也差不多少了。”

柳晶记得在酒楼,自己和简单要了两瓶酒,然后你一杯我一杯,象比赛似的灌下去,肚子里象塞进了一团火,烫得浑身上下都如烤炉般。

简单提议说出去吹下风,她点头,觉得眼前的人、桌椅,所有的一切都上下颠倒,左右摇晃着,她一个趔趄,向前栽去。

“小心……点……”简单像个红脸关公,对着她直乐,“现在承认了吧,我……酒量比你大多了。”

柳晶摆手,“吹牛,咱们……继续再喝。”

简单还算好,记得买单,两个人扶着出了酒楼,风一吹,酒劲往上涌,柳晶深一脚浅一脚,最后的印象是简单拉着她上了辆车,司机问去哪,她嘟哝着说了个地址,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雁,我睡得正香,突然听到手机在响,我闭着眼睛去摸手机,突然摸到了一条手臂。我睁开眼,看到自己和简单搂得紧紧的,我的腿还翘在他的腿上,我……还感觉到了男人清晨习惯性的勃起。我吓得惊跳起来,他也跟着惊跳起来,抱着头,象看着鬼似的看着我,接着,慌乱地就夺门而去了。我花了二个小时,才清醒过来。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俩身上的衣服都很整齐,床上也没奇怪的斑点,这说明我们是喝醉酒、上错床,纯睡觉而已。”。

“那你干吗心虚地逃到我这儿”。白雁问。

柳晶脸苦成了一团,““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要去多想这件事,这就是个意外。我刚把屋子收拾好,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我从猫眼里一看,是简单。我吓得蹲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他说他知道我在屋里,想和我谈谈。我哪有脸和他谈,我想一定是我被李泽昊刺激到崩溃,潜意识里想以牙还牙,于是,我……强了人家纯洁的简秘书,不过,没成功。后来,他手机响了,他说他先去办公室写个材料,再给我电话。我敢再呆那屋吗”。

白雁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柳晶,简单现在也失恋了,你们就凑一堆吧!你不是一直说大冬天的有个男人,既能享性福,又能取暖,这送上门来的,你就收了吧!”

柳晶拧了下白雁的脸腮,恶狠狠地说道:“我是想嫁人,最好嫁个比李泽昊好许多的男人,可是简单不是我要的。””

““为什么”

““他心里面还牵着他女友,他要等她回心转意。这样的男人染指,属于自虐。”。

““你还挺会自我保护。”

““我本来就……雁,你行行好,我丢的脸够多了,这次你千万要替我保

密,别让我再丢人现眼。唉,我又不是个潮人,怎么就敢把个陌生男人带回家呢”柳晶挠头、瞪眼、叹气,自言自语。

白雁微笑着看着她。柳晶可能自己并没发现,她今天已经没有再为失去李泽昊伤心了,她在为另一个男人而苦恼,这不是件好事吗

简单——柳晶——也不错哦。

白雁在柳晶的嘀嘀咕咕中,慢慢地睡熟了。

醒来时,窗外已经黑了,她听到柳晶在厨房里做饭,客厅里亮着灯。

柳晶厨艺不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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