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音未来 第12章

清晨，杂音打着呵欠来到了大厅内，发现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屋内多年没人留下的灰尘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室内顿时明亮了许多，不用多说，那个还在眼皮底下拖地的一定是打扫的人——3号。

“呦，起床挺早的啊，不多睡一会儿吗？”3号头也不抬地问道。

“嗯”。杂音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坐到桌子旁拿起面包就吃。

3号抬头看了看杂音，然后一笑：“好吃么？”杂音点了点头，全然不顾3号的表情。

“也不问问是谁做的？”3号一边拖地一边说道。

“你呗”。杂音一边吃一边从嘴里蹦出两个含混不清的音节。

“你，是谁啊？”3号将拖把放到一边，然后解下围裙问道，她低头弹了弹裙子上的浮尘。

“……”杂音无言以对，只是在大嚼面包。

“似乎你有段时间没吃东西了呢？虽然对我们来说吃东西不是特别必要”。3号在杂音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也拿起一块面包，优雅地吃了起来。

杂音感到自己再不说点什么，就无法把手里的面包吃下去。“你的名字？”她边嚼东西边问3号。

“我的名字叫做巡音，听好了，megurine luka，别忘了哦”。巡音放下面包冲杂音一笑，然后又说道：“如果你要这样跑到别人家里去，可是会被拖出去的哦”。

“……”杂音感到有些脸红，渐渐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

“巡音姐姐……”楼上出现两个睡眼惺忪的身影，是rin和len起床了。

“来，过来吃早餐吧”。巡音仍旧是一脸笑容，似乎从来没有被事情难住的意思，然后对杂音笑道：“你吃完去叫醒初音，好吗？”那个真诚的笑容，令杂音也不得不点头表示同意。

竟然让她给管住了？杂音点完头才觉得今天自己似乎有点不正常，我今天是怎么了？想完自己摇了摇头，觉得不能理解。

吃完东西，杂音就自觉地到楼上去喊初音去了。她轻轻地打开初音的房门，发现初音已经起床了，正坐在窗户旁边发呆。

“喂，初音，吃早饭了”。杂音漫不经心地朝初音喊了一句，然后就准备下楼去了。她前脚迈出一步，但是注意到初音没有动作，立即又收回去了。

“初音，你怎么了？”杂音转身进入初音的房间，当她一脚踏上初音铺在地板上的床铺上时发现上面竟然是湿的。她哭了一夜吗？想起自己被宣布废弃时的情景，自己也是蹲在废弃城那个小平台上哭了一夜，直到把眼睛哭红。

“初音”。杂音走过去把声音放柔和说道，但是初音仍然是没有任何反应的样子。

她怎么了？杂音轻轻拍了拍初音的肩膀。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她又用力地拍了两下。依然没有反应，初音这时似乎已经石化了。

杂音急了，把窗户下挡路的桌子一脚踹碎，并绕到初音面前。初音眼睛里已经看不到曾经璀璨的翠绿色了，像是一潭死水般的灰色。

“初音！初音！！”杂音一边双手摇着初音的双肩，一边像是发狂了似地大声向初音叫嚷，希望她能醒过来，直到把嗓子叫的生疼。

“杂音，怎么了这么吵？”巡音的声音，似乎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名字叫杂音么，大惊小怪”。rin不屑的声音。

“姐姐，我觉得杂音姐一会儿可能会下来用镰刀削你”。伴随着吸溜牛奶的len的声音。

“初……咳……音……咳，呼呼呼”。杂音停下摇曳初音，她黑色的双马尾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和重喘气声，杂音忽然发现初音现在和当时的自己多么相似，无助而又孤独。“博士！”杂音突然把头一抬，像是忽然想起来一个大救星，她立即把初音的身体抱在怀里冲出门去。

“杂音？哎？？”巡音刚上楼就撞到了冲门而出的杂音。

“你要把初音带到哪里去！！喂！！”巡音一边呼喊一边去追杂音。

杂音这时两眼红光闪烁，紧紧地抱着初音，飞也似地跑出屋子。连大门都没有阻挡住她的脚步，因为杂音直接在上面开了个洞，门口的铁栅栏门被杂音的镰刀削成了左右四片，然后重重地倒了下去。这时杂音的脑袋里只有一个信念——挡路者死！！

番外：初音未来的消失（中上）

杂音一路飞奔来到vocaloid公司，连门口的警卫都没看清到底是谁进入了公司，于是警卫按响了警报。刺耳的警报声显然没有影响到杂音的前进，只是连续放下的装甲门和消防门对她造成了些许麻烦，不过在杂音的黑镰下，只能防御普通攻击的装甲门犹如鸡蛋壳一般脆弱。

杂音一路飞奔到1号实验室，将初音轻轻地放在试验台上。

“博士，博士！！”杂音一边用已经哑了的嗓子喊着，一边四处环顾，想从人群中找出博士的脸庞。

“不许动！你被包围了！！”门口传来一声严厉的喊声。公司的保安部队鱼贯而入，中间还夹杂着几部asp动力装甲，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杂音，似乎战斗一触即发。

“博士！！快点救救初音！！”。杂音全然不顾周围的嘈杂声，站在实验室中间用嘶哑的声音喊道。

“博士已经不在这里了，你忘了是你把他打成重伤的”。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指着她喝到。

杂音听到这句话，忽然身体僵住了，然后像石头一样坠在了地板上，黑镰从手中滑落掉到了地板上，立即变成一颗黑葱。

“咳……杂音……初音出什么事了？”忽然实验室的大屏幕上出现了满身绷带的博士躺在医院床上的影像。

杂音满脸惊讶地望着曾经痛恨无比的大屏幕，她忽然觉得屏幕上这个人变得和自己亲密无间。她立即从地上站起来跑到离屏幕最近的地方，带着嘶哑的哭腔说道：“初音……她不会动了。”

“不会动了？说详细点……”博士忽然情绪也激动了起来，虚弱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几分。

“就是……不会动了……突然就……”。杂音开始语无伦次起来，眼泪快要留下来了。

“笨蛋0号！你干什么吃的！！我原以为初音在你那里会很安全的！！咳咳……”。博士由于大喊，开始咳嗽起来，看来被打的确实不轻。杂音这时听到博士的叫骂声却感觉不到一丝仇恨的样子。

“我……我把她背回家……然后就成了这样……”。杂音用双手捂住了眼睛，感到无比的悔恨。

“笨蛋……我要回去……扶我下去……”。博士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旁边的护士和医生纷纷劝阻。

“0号……看我怎么修理你……快扶我下去！！！”屏幕上顿时一片黑色，通讯中断。杂音忽然觉得博士变得亲近多了，难道是自己变了吗？她环顾四周，旁边的保安部队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撤走完了。

“我……难道……变了吗？”杂音看了看自己，然后扭头跑向初音，在床边坐下来。她拿起初音一只手贴在自己脸上，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了下来。初音，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不管了，我的好妹妹，我保证。

“初音未来，vocaloid 01启动失败，信号拒绝……正进行第二次重启过程”。一个熟悉无比的电子声传进杂音的耳朵里将她惊醒。

“他妈的！”眼前坐在轮椅上的博士背对着她骂了一声。

杂音立刻从地上站起来跑向博士，站在他后面小声问道：“博士……”。

博士立即举起一只右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杂音看到博士的右脚和左手打着医用固定具，正只凭右手操作电脑，头上也缠了一层绷带。

“加大信号电流，再试一次”。博士对着一名研究员命令道。杂音扭头望到了躺在试验台上，接上了各式电缆的初音。

“初音未来，vocaloid 01，启动开始”。

杂音看到初音的身体明显地向上拱了一下，随即又落下。

“初音未来，vocaloid 01重启动失败，信号拒绝”。研究室管理ai说道。

“唉……”博士摸了摸头，然后转过轮椅望着杂音。杂音发现他这次没有带眼镜。

“博士……我……”。杂音低下头不敢去看博士。

“没关系的，不是你的错。事情我都听巡音说过了，看”。博士按下电脑上一个键，一则新闻出现在屏幕上：蓝色歌姬和黑色守护者，vocaloid公司的新计划？照片赫然是那天晚上自己拿着黑镰抱着初音安慰她的照片，而且上面出现了“反生化人”宣言的字样。

“但是……初音她……”杂音抬起头来望着博士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陷入了一种逻辑死锁状态。恐怕需要删除她一部分人格管理子程序才能逐步排查到底是哪一点出错”。博士摇了摇头说道。

“删除？不要啊……”。在杂音的记忆里，删除和解体是一样的概念。

“我们没有选择”。博士看了看纹丝不动的初音，摇了摇头。

“你如果敢删除初音的人格，我就杀了你”。突然，杂音口气变了，嘴角上挑，咬牙露出了一个凶狠的笑容，眼里的红色开始向瞳孔汇集。

博士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蹭”地从轮椅上站起来双手拉住杂音的双肩问道：“那0号，你告诉我，你想不想救初音！！”

“啊？我想……”杂音忽然又变回了刚才的语气。

“想！我也想！！她是我的女儿！！我比你还想让她平安无事！！！”博士大吼道，然后一屁股坠在轮椅上，双手抱头。“那是最好的选择”。博士颤抖着声音补充说道。

番外：初音未来的消失（下）

“博士，初音的数据删除工作准备完毕了，现在要不要施行？”一个研究员问道。

“我自己来……”博士慢慢将字吐出来，然后慢慢地将轮椅摇到操作台前，逐字输入：“uninstall hatsune_miku”。博士输入的非常慢，那个动作根本是非常非常地不情愿去输入。

“初音……我……为什么……这么没用……”。杂音双膝跪地，用双手紧紧地捂住已经泪水泉涌而出的眼睛，“为什么……我会感到……如此刻骨的痛苦……”。耳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响起了当初初音唱的那首ストロボナイツ，那个旋律是如此的清晰和明快，甚至已经深深地嵌入到每个脑细胞中。“为什么……我现在还记得她的歌声……”。

“是因为爱与和平啊，姐姐”。忽然脑内传来了一声初音熟悉的笑语。然后那个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埋没到无限的黑暗中。

“初音！你不要走啊……”。杂音似乎陷入了严重的幻觉中，面前的初音她想抓，但是无论如何也伸手抓不到。

“博士……你已经停下10分钟了”。一个研究员提醒把手指放到enter键上的博士道。实验室的数十个大屏幕上都在显出同一行字迹：“uninstall hatsune_miku（y/n）”。

“初音……不要怪我……”博士喃喃地说，轻轻按下了enter。

“uninstall hatsune_miku…”

“uninster is running…”

“uninstaller is preper to run。”

“博士，从初音那里传来不明信号！”一个研究员惊慌地说。

“什么！?